孙谚识笑笑,无意识地揉捏着朗月细腻柔软小胳膊:“刚才那个是雷斌妈,因为和雷斌……”
朗颂点点头打断他:“知道。”
“嗯——”孙谚识应声才反应过来朗颂是什意思,他怔怔,转念想又点点头,自朗颂搬来以后,店里经常是他帮忙看着,见过任素芬点都不奇怪,没见
朗颂垂眸瞥眼孙谚识汗津津脖颈:“那要不背你上楼躺会儿?”
“先坐会儿。”孙谚识扶着货架借把力,和朗颂拉开点距离,突然又想起朗月,“刚才没把月月吓坏吧?”
朗颂看眼纷争结束才进来朗月,回答道:“没,月月刚刚才来。”
黄豆绕着孙谚识腿来回跑动,焦躁地不知如何是好。
孙谚识“唔”声,垂眼看看黄豆,又看朗月,他想去看朗颂,但迟迟没有抬起头来。
“没事。”
门扉紧闭小店里,孙谚识闭着眼,咬牙忍耐着晕车般反胃和眩晕,站会儿才又艰难地重复句,“没事。”
朗颂手松松搭在孙谚识腰上,让对方后背靠着自己胸口,他眉心皱地死紧,“头晕?还是头疼?”
孙谚识耳朵里嗡嗡,眼前天旋地转,听不到也看不清,他后背紧贴着朗颂胸膛,只能通过对方胸腔震动分辨出朗颂在说话。
以免自己彻底失去意识栽倒在地,孙谚识将舌尖探出,用仅剩点力气和意识狠狠地咬下去,剧烈疼痛和浓郁铁锈味瞬间刺激着每根末梢神经,眼前飞速旋转水泥地面、货架都缓缓停止旋转,最终停在该有位置,耳朵里像话筒回授音般刺耳嗡鸣也停歇下来。
过会儿,他走两步,坐到张老太方才坐过那条矮凳上,把朗月抱坐在自己腿上,低头轻轻地搭在朗月肩上。“乳臭未干”用来形容小孩子还挺贴切,朗月身上有股淡淡奶味,很好闻,令人感到平静,小家伙体温比成年人也高些,像个小火炉似能温暖冰凉躯体。
朗月动不敢动,她被拥在孙谚识怀里,只能仰头去看哥哥,向哥哥征求意见。见哥哥微微摇摇头,她便会意,又往孙谚识怀里钻钻,伸出小手遍遍地抚摸着孙谚识手背,那是个安抚动作,她生病时候难受时候,爸爸妈妈和哥哥总是这样安抚她,她就不会那难受。
孙谚识直低着头,他以为自己沉默很久,事实上就两分钟不到时间。他舔掉唇缝间血腥味,再次抬起头来神色已恢复如常:“对不起,刚才有点失控。”
“对不起”三个字像根针样戳进朗颂心口,看似没有伤口,却疼得人四肢麻木,咽喉发酸。
朗颂咽下舌尖苦涩,蹲在孙谚识面前:“对不起什?”
孙谚识深吸口气,闭闭眼后再度睁开,乌黑瞳孔像个空洞冰冷洞穴,没有丝情绪。
倏地,指尖暖。
孙谚识垂眼去看,朗月用柔嫩小手握着他指尖,仰着头用清澈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他,嘴里喃喃道:“谚爸爸——”
耳畔同时响起朗颂急切声音:“哥,要不要去医院?”
孙谚识晃下沉甸甸头,指尖勾住朗月小手,说道:“没事,头有点晕,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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