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烨深褐色瞳仁不禁发颤,他眨不眨地盯着孙谚识黯然无光双眸和短短几天未见就凹陷下去脸颊,越想越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孙谚识这次反常态行径。
没人比他更清楚孙谚识经历些什,没人比他更解孙谚识撑得有多不容易。这两年来,孙谚识就像台麻木冰冷机器,用酒精作燃料才能运行起来。
因此,纵然这两年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孙谚识快点振作起来,但他并不敢逼得太紧,如果强硬地让孙谚识和酒精剥离,只怕是会发生无可逆转事。他甚至很庆幸,孙谚识依赖上是酒,而不是什违法东西。
可孙谚识突然说要戒酒,今天还因为戒断反应晕倒
他撑着床坐起来,那大哥就竹筒倒豆子似把郑烨和朗颂如何把他送进病房,如何担心他,如何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事给说,他莫名其妙地便和对方聊起来,知道对方名叫张吴。
聊着聊着,张大哥突然拍大腿道:“兄弟,咱俩是不是见过,在个露天停车场,还给你烟。”
他确实也觉得张吴很眼熟,经对方提醒便想起来。郑烨去蓝楹巷蹭饭那天,郑烨告诉他卓历离婚事,他在停车场突然就走不动道,正是这位大哥及时扶他把,让他没有跌倒,还给他递根烟,后来他靠着这根烟才缓过来。
缘分真是奇妙东西,两人居然在病房碰上。
“行啊你,刚睡醒就交上朋友,连烟都弄得到。”郑烨揶揄孙谚识,心里其实挺开心,恍惚间似是见到那个乐天爽朗孙谚识。
在电梯口那块站着接电话,无论是走楼梯还是乘电梯下楼都看得到他,除非孙谚识故意避开他。
孙谚识该不会跑吧?
郑烨心生不安,赶紧下楼。
住院大楼楼有小块绿地,郑烨急匆匆地推开门走出去,便看到孙谚识正靠着户外长椅坐着,瘦削身体罩在宽大病号服里,手里夹着支烟。
郑烨走过去,先是巴掌呼在孙谚识头上,然后夺走他手里烟:“你还想不想好?啊?”
两人靠着长椅懒懒地坐着,有搭没搭地聊着些无关紧要闲话。
见铺垫地差不多,郑烨才端正坐姿,问道:“说说,到底怎回事,怎突然说要戒酒?难道是因为告诉你卓历离婚事受刺激?还是你想跟卓历……”
郑烨没把话说完,但孙谚识明白他意思。
“你这想象力够丰富,”孙谚识笑下,“跟他无关。”
“那你到底怎回事?”郑烨想到某个可能性,突然扳过孙谚识瘦削肩膀,“你告诉,你压根不是想戒酒对不对?你就是想折磨自己,你是不是不想活?”
“嘶……”其实郑烨力道很轻,孙谚识却装腔作势地揉揉,才仰起头,“就抽口。”
“半口也不行。”郑烨把烟摁灭,丢进不远处垃圾桶,然后走到孙谚识旁边坐下,冷着脸质问,“哪来烟?”
“隔壁床张大哥给。”孙谚识捻捻空落落手指,老实交代。
想起不久前病房前发生幕,孙谚识又蓦地笑声。
刚才他在病房里觉睡醒,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在什地方,视线上方率先出现张粗犷凶悍人脸,问道:“哟,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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