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识走出卫生间去挑廊看眼,还好下午他晾上去几件衣服都没收,便拿件套上。
推开房门,阵浓烈药油味扑鼻而来。
朗颂歪坐在床上,艰难地给自己后腰上药油,屋里没有镜子,时找不准受伤位置,听到开门声他慌忙扯下衣服。
孙谚识已经看到方才那幕,吸吸鼻子走到床边道:“帮你擦?”
内心番挣扎,朗颂递上药油:“谢谢。”
道歉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面前人问:“赢吗?”
朗颂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孙谚识眼含笑意,又问遍:“输还是赢?”
朗颂果断道:“赢。”其实他没怎打过架,没有雷斌那经验丰富,但他胜在力气大、灵活,虽然受点伤,但雷斌没从他身上讨到便宜。
“那就好,身上伤看过没?”
?有谁看到?”他问句就往前挪点,两人几乎要头顶着头。
朗颂本就是个不太会撒谎人,况且两人隔着这近距离,就更使他慌乱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说:“没,不、不是摔。”但仍旧是不肯把实话说出来。
孙谚识见他还是不肯老实交代,直截当道:“今天去换药碰见雷斌——”
“你看见他!”朗颂蓦然抬头,抓着孙谚识肩膀,紧张地声调都变,“他又找你茬,碰你?!”
朗颂强烈反应将孙谚识吓跳,心跳突然加速,他不太自然地回避朗颂视线,轻咳声:“没有,他没看到,只是看到他脸上多几处伤痕。”
“你趴着。”孙谚识吩咐朗颂,看看外包装上说明,“要用力推开才行,可能有会有点疼。”
朗颂把衣服卷到肩胛骨位置,依言趴着
朗颂老实回答:“看过,都是皮外伤。”
孙谚识看着他,无奈地叹口气:“以后别去,受伤不值得。”他心里清楚朗颂是为他出气,心里很感动,但他和雷斌之间积怨已久,用武力是无法解决。而且雷斌这人阴晴不定,如果把他们两人矛盾转嫁到朗颂身上,那朗颂以后就跟被蜱虫黏上似,甩都甩不掉。
朗颂乖顺地点头:“以后不会。”
两人同上楼,孙谚识让朗颂先去洗澡,而后自己才去洗。
他洗完澡穿上衣服才发现只带裤子,T恤衫忘拿,以前也时常忘拿,大大方方地赤着上半身回房再穿就行,让朗颂看到也并不觉得尴尬。但是性取向公开之后,心里便有点微妙感觉。
朗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他松手,见已经瞒不过去只好老实交代:“昨天去找他。”
孙谚识退半步,挑起边眉梢:“你俩约架呢?”
朗颂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很少这冲动鲁莽,也不是逞凶斗狠人,如果昨天被打是自己,为息事宁人他会咬咬牙忍着。但那个躺在地上人,那个受伤人,那个被污蔑欺侮人是孙谚识,所以不行。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唐突,所以并不准备让孙谚识知道,昨晚两人赤手空拳搏斗,他直小心护着自己头脸,以免挂彩被发现。然而还是结实地挨雷斌拳,最后被发现。
他像个做错事小学生样,心虚地低着头,几乎要将下巴抵在胸口:“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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