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正在巷口忙碌,前几天猴子跟他说也想去家附近厂子门口支个早点摊试试,煎饼鏊子他带不走,便转送给猴子,今天他是最后天出摊,比往日任何天都更加卖力,连孙谚识和朗月走近都没发现,还是朗月扯扯他毛衣,他才发觉。
朗颂快速看眼孙谚识,叫句“哥”,又低头忙碌,摊子前还站着几个等着煎饼客人。他没穿外套,将毛衣卷到袖口,露出截结实手臂。
孙谚识盯着那忙碌手臂看,颇有些孩子气地道:“和月月也想吃煎饼。”
“好。”朗颂应道,“马上给你们做。”
没会儿,那几个客人陆续拿着煎饼走。朗颂舀上面糊,给朗月摊个碗口那大小煎饼,又给孙谚识做
其实他早该有所察觉,朗月向来乖顺,这几天却反常态变得有些任性。早上不肯起床,在幼儿园门口趴在他肩上不肯进园,回到家也时时刻刻黏着他。到晚上,明明困得睁不开眼,却还是抱着童话书,缠着他讲故事。
原来这些反常举动并不是任性,而是她恋恋不舍。
朗月平静出乎孙谚识意料,转念忖又觉着其实点都不意外,父母死后兄妹俩估计搬过不少次“家”,对朗月来说可能已经习以为常。
念及此,孙谚识心情复杂,既愧疚又担忧。朗月才五岁,就如此懂事通情,长大是要吃苦。
这个惹人怜爱小姑娘填补他人生中片空白,让他有幸体验番“父亲”这个角色,虽然他有很多地方做得不足,但在慢慢努力,他是真心实意喜欢、疼爱这个小女孩,把她当成亲女儿,舍不得和她分别。
翌日,天朗气清。
束阳光早早地透过窗帘缝照进房里,映在洁白墙壁上。
孙谚识夜没合眼,扭头看眼枕边手表,时间还早,但朗颂个小时前就起来忙活着出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起床,房门被轻轻推开条缝,朗月顶着乱蓬蓬头发,探头张望。
孙谚识朝她招招手:“过来。”
他心内矛盾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挽留住兄妹俩,他便对不住朗颂,朗颂也未必愿意,送走他们,又放不下朗月。
朗月仿佛感受到孙谚识内里澎湃情绪,慢慢地抬起头来,露出张笑容灿烂小脸,安抚似用小手拍拍孙谚识心口。
孙谚识捉住那只小手,攥在手中,片刻便想通。两人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生离死别,他照样可以去幼儿园、康复中心看望朗月。
钻出牛角尖后,心情舒畅不少,孙谚识揽着朗月坐起来,轻轻弹弹她额头:“走,咱们吃早餐去。”
两人洗漱穿戴完毕下楼,没进厨房,直奔巷口。
朗月“噔噔”跑到床边,攀着爬梯往上爬,孙谚识探出上半身,将她抱上床。
大小直挺挺地躺着,朗月没戴耳蜗外机,孙谚识也不吭声。
过片刻,朗月侧身将脸埋进孙谚识颈窝,用哭腔软绵绵地叫:“谚爸爸。”
心脏猛地紧缩下,酸胀难耐。孙谚识对着天花板呼口浊气,揽住朗月,温热手掌下下轻抚她后背。
他夜没睡,脑子纷乱,最惦记就是时间太仓促,怕朗月时无法接受。可是看眼下这个情形,朗月应该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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