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们想在谢霜语身上求索真相同时,对方定也对眼下状况感到头雾水。
于是代为回答,将朗月机缘巧合进入蓝楹巷把他错认成爸爸,而后以吊坠为线索,直在暗中调查事都告诉谢霜语。当然也包括他当初屡次试探,以及被谢霜语完美谎言所蒙蔽事。
眼眶里泪水终于不堪重负,大颗大颗滚落下来,谢霜语再也控制不住悲伤情绪,哭起来。她连哭都是优雅,纤纤玉指捂着脸,发出很轻啜泣声,但清晰地传递出她懊悔、难过、痛苦,或许还有种如释重负。
孙谚识把包纸巾放在谢霜语身旁凳子上,他和朗颂对视眼,然后默默等着。
良久,谢霜语止住啜泣声,她用纸巾擦去脸上泪水,难堪地抬起头。
“他、他怎会有这个?”
孙谚识反问她:“这是你吗?”
谢霜语看眼手中小东西,艰难地点头:“是,可是……”她意识到什,不敢再问下去。
朗颂没有给她退缩余地,他看着谢霜语眼睛,字字铿锵地道:“这个东西是妹妹,五年多前,父母在个公园门口捡到她,然后收养她,取名朗月。”
突如其来真相如当头棒喝,谢霜语倏然脱力瘫坐在地上,耳朵嗡嗡响,头脑也片空白。
精致妆容已经花,眼中布满红色血丝,眼周片嫣红,但丝毫不影响她美,反而多几分梨花带雨脆弱感,让人不忍对她说句重话。
谢霜语深深地换口气,平静地道出当年真相:“五年多前,未婚先孕生下女儿,不幸是,她是先天性耳聋。即便如此,……并没想抛弃她,还想尽快给她做手术……”她又止不住地流出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下去。
娇弱婴儿根本没法离开她,她只能辞工作照顾女儿。那时她刚工作不久,微薄存款不足以支撑着两人花销,但她依旧咬牙坚持。后来遇到位好心女士,允许她带着女儿上门给自己儿子上家教课,她又找份撰写文案网络兼职,靠着这两份兼职工资养活自己和女儿。
可变故来得太快,她本就缺乏照顾婴儿经验,又因为分身乏术对女儿疏于照顾,女儿三个月大时感染肺炎,住进重症监护室。周后女儿康复出院,但也花光她所有积蓄。
此时,她父母又每天打电话过来催她往家里汇钱。在此之前,她每个月都固定
孙谚识和朗颂立刻去扶她,却见她双目陡然赤红,眼眶里盈满泪水,喃喃地自言自语:“她是你妹妹……她是你妹妹……”
片刻,谢霜语突然抱住朗颂腿,失态地哀求:“她现在在哪里,她过得好吗?能见见她吗?”
朗颂拖着她纤细手臂,扶她在凳子上坐下,回答:“她现在不在这里,过得……”他停顿下,不知该如何定义好还是不好,于是接着道,“过得至少挺快乐,你可以见她,但想知道你当年究竟为什丢弃她,现在又为什要找她,以及找到她以后你打算怎办?才能决定让不让你见她。”
谢霜语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们知道在找——”她顿下,艰难地叫出“朗月”名字。
“嗯,知道。”孙谚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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