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哦”
声，说：“还以为你想投毒。”
“……”宋黎到嘴边
话，咽回去
。
她过忙容易低血糖，总会随身备着糖果，那是最后颗。不过能留到最后小零食大都味道比不过其他，她手里这颗也确实不太美味。
是颗柠檬糖。
回味就酸到牙床发颤那种，许多人拿来恶作剧，宋黎是用于提神醒脑。
“……”
宋黎没能反应过来，半天才后知后觉到，这人是在故意捉弄她。
无！不！无！聊！
他今年！是不是只有三岁？！
宋黎又尬又窘，恼羞得脸都红，这人却还散漫看着她笑。
“你还调查
？”盛牧辞扬眉。
宋黎欲言又止，最后含糊说：“这不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
盛牧辞安静着，良久，突然叹口气：“其实呢，患有遗传早老症，LaminA基因突变，这
多年直在国外接受治疗，三天台小手术，五天台大手术，每天药量比饭量还大……”
宋黎震撼地认真听着。
“今年才十六岁，但随时都可能死亡。”
就感觉他在挑选刀具，再不求饶认错，就要笑着把你给捅死……
驳完他话，宋黎心有余悸，但她是医生，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糟蹋身体，至少住院期间，不行。
“你听话呀。”
宋黎职业惯性，拿出哄小朋友那套。
“戒烟难受归难受，可对身体好，全球每年死于吸烟者高达千万呢，何况你现在肺有伤，就不要任性。”
咬住。动作娴熟得，好像下秒就要往裤兜里掏打火机，把烟点上。
“不要抽烟，不好。”宋黎想也不想，及时制止他。
——以后不要打架。
——疼。
盛牧辞忽然就被她声音勾起记忆。
本来宋黎是要提醒他有点酸。
现在宋黎只想说，被酸到就是你！活！该！
不过那时宋
可她又不敢唱他反调。
宋黎不搭理，手伸进孔雀蓝薄呢外套口袋，摸索会儿，又去翻身前小包。
最后摸出颗糖，放到他床头柜。
“你犯烟瘾时候，可以含颗糖。”宋黎觉得自己可真是位以德报怨好医生。
可惜，盛牧辞偏偏是个没心没肺坏蛋。
他神情很严肃，先前痞浪样子点都见不着，像高高在上王者跌落尘埃，平添几分惨相。
宋黎面不可思议，面揪着心，掺杂着些本能心疼：“真啊？可你看上去很正常，应该控制得很好……你也别丧气，现在临床医学前景可观，说不定很快就能研制出特效药。”
“假。”
“？”宋黎发愣，怀疑自己听岔。
盛牧辞声笑：“你也太好骗，要不要这可爱？”
她循循善诱，有种少年老成可爱。
盛牧辞字不落地听完，差点笑出来，好整以暇：“你多大？”
“……怎？”宋黎茫然。
“问问。”
察觉到他在嘲笑，宋黎抿下唇：“反正没你大……”
神游顷刻，他敛回思绪，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根都不行？”
宋黎坚定地摇摇头。
褪去工作时正经严肃，她此刻清眸眨眨，脸蛋很有几分乖萌。
烟盒在盛牧辞手里抛落，人是要笑不要。
他野性难驯反派形象太深入人心，这般模样，特别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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