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当时很想有人能倾诉,得到专业意见。
她曲着腿,下巴抵到双膝,这自环抱姿势让心底里委屈很快弥漫到每根神经。
宋黎:【嗯……】
她瘪瘪嘴:【他凶……】
那边好半晌都没声,宋黎还以为他是报复上回被她删好友,存心干晾她在边。
宋黎本就肚苦水,不想被看笑话,开始删删减减,反复打磨,可就是编不出满意版本,怎都别扭。
末,她消极地想,算算,能指望他什呢?幸灾乐祸吗?
还是自己到被窝里闷着实际点。
宋黎郁闷至极,口气把字全删,刚想退出,聊天框里蓦地弹出对方消息。
生吃小孩儿:【什千古名篇要琢磨这久?】
良久,她做个决定。
艰难地翻开微信列表,找出那位阴气很重“生吃小孩儿”。
【老师,打扰,想问,和结婚对象闹矛盾有什解决办法?他没犯什不可饶恕错,可能交际圈是那样,所以边界感和同理心不太强……还有就是,觉得他不够用心,容易情绪化,但自己也不会经营感情……】
不知不觉,宋黎就敲出大段字。
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发送。
关门那声重重“砰”响,震耳发聩,在宋黎脑中经久不散。
宋黎直认为,情侣磨合过程中有磕绊很正常,她该学着多去理解和包容。
可她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小姑娘,在靳时闻摔门那刹那,她还是没能忍住鼻子涩,眼眶泛起酸。
缓好久,才没让自己落泪。
夜色渐深,宋黎没回卧室,个人坐在沙发里,孤零零地失神。
也不知当时哪里来力气,宋黎猛地推,居然推得靳时闻不稳踉跄,后跌进沙发。
她怔怔站在原地,双臂环胸,无意识地呈自保护姿势。
靳时闻没想到她会拒绝,更没想到,此刻她受到天大屈辱般,眼眶红红。
仿佛是在声明个事实。
她不愿意被他碰。
没想到。
宋黎心脏狠狠个抽搐,意识到是自己“正在输入”过久被发现。
可他……是不是太闲!
沮丧情绪就这被突然间惊吓打碎。
宋黎憋半天,只憋出个省略号。
咨询师小哥哥倒是很敏锐:【感情又出问题?】
这个所谓帅气心理咨询师小哥哥,在宋黎心目中,和盛牧辞是同类人。
险恶,纨绔,吊儿郎当。
宋黎有种预感,假如这段文字让他看到,指不定他要围观猴子似来这句——
“哇哦,真惨。”
“……”喉咙哽,又想哭。
这是靳时闻第次冲她发这大脾气。
作为她准未婚夫,想和她做那种事,似乎没有办法说他错。
可她还在生气呢。
不愿意,有错吗?
宋黎彻底不懂要怎办,心情杂乱无章,在丧和负气之间徘徊,干什都提不起劲。
彼此僵持着,都在调整凌乱喘息。
“你……”宋黎想说,你现在不清醒,别来回跑,先到客房休息,等酒醒再谈。
而靳时闻靠在沙发,酒后劲涌着神经,口干舌燥,胸口淤起股烦躁气。
没等宋黎组织好后面话,他便冷笑,摇晃站起身,把抓起外套。
那天晚上,靳时闻是摔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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