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黎个字都不想再说,也不想参与任何话题,只安静迟缓地吃着面前菜。
要如何,都等他结束。
商务饭局是个局,不是交心朋友,都是见鬼说鬼话人,各有城府,利益共同就是盟军。
比如现在,二院经营摇摇欲坠,陈庚代表盛严霄邀请靳氏,合资收购,双方洽谈和谐。
宋黎是在这刻才突然有反应,她怀疑自己耳朵,手里银筷慢慢落下:“你要和盛氏合伙,收购二院?为什?”
那人难以接受表情:“这像什话,那半杯,半杯总行?”
再三推脱也没意思,靳时闻看向宋黎,眼神温温柔柔地:“那稍微喝点儿?”
这迁就她语气,让宋黎不得不顾忌靳时闻颜面,轻“嗯”声,接过他递来酒。
陈庚开怀笑,隔空抬高酒杯:“宋小姐,干,你随意。”
宋黎皱着眉,喝掉那半杯红酒。
悦莱是南宜市最高端酒店集团,恢弘欧式宫廷风,水晶吊灯层层繁复,金碧辉煌,也是靳母预约订婚宴地方。
四楼,宋黎到来时,靳时闻正和盛氏负责人有说有笑。
除开侍应生,百来平雅间,张十五人位大圆桌,奢侈得只两人落座,都是西装革履,抬着高脚杯在两端遥遥相对。
靳时闻介绍说,她是自己未婚妻。
很奇怪,男人在名利场上都不太爱用“女朋友”这词,似乎是觉得不上台面。
宋黎脱掉婚纱后,没换回自己衣服。
她穿那套金丝绒小黑裙,方领长袖,十分高雅,是靳时闻特意吩咐给她准备。
原本宋黎是想回家静静,可助理再三相劝,说是已告知合作方,她正在过去路上,若不出现,靳总会拉不下脸。
毕竟是被靳家养大,宋黎不想靳氏生意因自己出差池,她懂分寸,不是无理取闹性子,知道什场合该做什样事。
也许这就是靳时闻喜欢带她出去应酬原因,脸蛋身材都是上乘,跟在身边乖且听话,又从不驳他面。
改制对南宜人影响有多大,靳时闻不可能不知道。宋黎直认为,靳氏是有道德企业,不是逐利剥削者。
可现
“时闻……”
喉咙被红酒刺激得疼,宋黎发出低涩声,想问他还要多久能收场,却被靳时闻先握握肩膀。
“其他事先放放,听话。”他声音压在她耳边。
宋黎本就没温度心,再凉半截。
她还什都没说。
“这肤白貌美未婚妻,论享受,还是靳总会啊!”陈庚假模假样地调笑,端着酒站起来:“初来乍到,敬宋小姐杯?”
他天庭饱满,看得出已是不惑年,有着领导人普遍啤酒肚,西装内白衬衫被撑得往外稍稍鼓起,头发偏疏,油光锃亮,梳得很标准。
说起话来也是油腔滑调,又不露声色地,用他那双小眼睛将宋黎从头瞄到脚。
宋黎阵反感,默默往靳时闻身后躲下。
“她酒量浅,”靳时闻笑说:“怕是只能敬陈总监杯果汁。”
拥有这样小女朋友,哪个男人不艳羡。
助理开车,带宋黎去酒店。
在拥挤十字路口,和那辆军绿色牧马人在双行道交错,擦身而过。
但宋黎坐在车里,半阖着眼,没看窗外。
助理将车开到悦莱酒店,领宋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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