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辞很快感觉到颈窝湿热,轻轻抬起她脸,便见她睫毛湿嗒嗒,眼前片朦胧泪雾。
怔愣短瞬,他轻笑,指腹拭着她眼角湿迹:“都老实说,怎还哭呢?”
宋黎闷声不吭,白嫩指尖滴着温泉水,小心翼翼去摸他心口旧伤疤。
“疼不疼……”她微微哽着。
盛牧辞敛敛笑,屏着息,眼底讳莫如深。
中学……宋黎听得眼眶有热意:“严重吗?”
问完她便想,这可真是句傻话,心脏中刀,能不严重吗。
“差点儿死。”当事人倒是无关紧要得很,甚至带着笑,还有心情调侃她:“们小阿黎得少个男朋友。”
宋黎双眼越来越酸涩。
她不是没有过听闻,说是盛牧辞妈妈当年情人上位,盛严霄怀恨在心,将错全迁怒在盛牧辞身上,幼时因恨,长大后为家产。
盛牧辞略顿,捉住她手拉开,放到唇边亲亲她指尖:“小伤。”
说谎……他再轻描淡写,可宋黎就是知道,那不是实话。
宋黎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睛。
她眼神那样坚定地凝着他,似乎再不老实交代,要惹她生气。盛牧辞有顷刻犹豫,拥着她倚到石边:“小时候,被人捅过刀子。”
宋黎惊惊,心里下子堵得难受,下意识问是谁。
还想挽挽话题,正正经经泡温泉,他这说着说着,又往不对劲方向去。
不过……这话倒也是。
盛牧辞捏住她下巴,头低过来时候,宋黎睫毛不由轻颤,在彼此唇边贴触到瞬间闭上眼。
那是个逐渐加深吻,宋黎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手指还在他身前抵着,他胸膛随呼吸起伏,她指尖时不时就要蜷下。
亲着亲着,宋黎缺氧到晕乎,手也不晓得溜到哪儿,稀里糊涂地,摸到道凹凸不平,隐隐感觉是疤。
他也不是生来就自愿过如履薄冰生活,偶尔也想要安稳,但她是他见过唯个,对他情意无关其他,只是单纯心疼他女孩子。
盛牧辞手掌压到宋黎后背,揽她到怀里,抱得很实:“不疼。”
他声音略哑,但
但这些谣言有几分真几分假,宋黎不关心。
她只是想着,这恐怕是管中窥豹,过去定还有许多类似情况。
有这样哥哥,他活到这大,究竟受过多少罪……
宋黎双手环上他腰,在水里抱住他。
原本不想让眼泪掉出来,可似乎忍不住,脸压到他肩上。
“道上混。”他话说得随意,呼出热息落到她颊侧:“哥认识。”
讶然半晌,宋黎渐渐意识到,原来他曾随口说被人捅得身血,都是真,不是玩笑。
难怪他和继哥有那深仇恨,还有他妈妈……
宋黎眼睛泛酸,含着轻微鼻音问:“多小时候?”
他沉默着,似在回忆:“中学吧。”
宋黎推推他,盛牧辞舌留恋地从她口中退出去。得新鲜空气,宋黎轻喘着,垂眼去看自己指腹按住位置。
是他心脏,有道疤痕。
尽管现在不算很明显,但宋黎是医生,看得出这疤很有些年头,这久都没能彻底淡化,料想他曾经过军检定做过修复。
那修复前呢?心脏,是要命。
“怎弄?”宋黎抚着那道疤,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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