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站在他身后,心顿时静下来。
她回忆起在南迦山那夜。
玻璃房二楼,过道都是胭脂粉玫瑰,落地窗外飘扬着大朵大朵纯白雪花,橘光下,他为她弹奏钢琴时那迷人样子,她依旧记得。
那夜,是她第次叫他名字。
她没忘记自己那时双眼莹亮,惊奇地望着他脱口而出——盛牧辞,你会弹钢琴耶!
说着说着就开始无耻。
宋黎眨眼间红耳根,立马抬手,往他嘴上捂:“不许说!”
他笑意泛深,自然上挑桃花眼带出丝色.气,舌尖温.湿,猝不及防扫过她掌心。
电光炸开,宋黎蓦地缩回手,人还被他拥在双臂间,抬眼羞愤地瞪过去。
这人倒还坏笑着,那眼神好似风雅又好似下.流,瞬不瞬地看着她。
从商场出来,还在路边,宋黎就站不住地抱上他腰,带着无限依赖,软着声:“头好晕。”
“让你喝那多,”盛牧辞摸摸她头:“带你回去睡觉。”
宋黎抬起头:“你怎知道喝酒?”
昨夜哭得狠,刚刚也有哭,她眼睛微微肿着,困顿间含着点疑惑,懵懂又稚气。
“昨晚你是不是来过?”宋黎回想脑子里残存零碎记忆,猜测着问。
买新。”盛牧辞摩挲着她细白手腕,柔声说:“挑你喜欢买。”
那天,他们去买新情侣手链。
宋黎选碎钻链,女款是玫瑰金,男款是银黑色,她想着,正好能和他黑金腕表搭上。
手链简约低调,但能在环扣内侧刻下对方名字。
说不清是不是收之桑榆感觉,总之,戴上新手链那刻,好似是个新开始。
不过当时宋黎有多不可思议,现在她就有多理所当然,因为,盛牧辞真很好。
好到让她舍不得离开,或者说,她
那天吃过午饭后,盛牧辞就近开到白金公馆,带宋黎到家里睡觉。
也是真困,宋黎枕着他胳膊,沾床就睡过去,睡竟就是下午,再睁眼时,落日辉映着余晖,窗外片金麦色。
宋黎揉揉眼睛坐起来,身边是空,起床想出去找他,卧室门推开,阵悠扬婉转钢琴声隐隐约约从楼下而来,漫进耳底。
踩着旋转楼梯往下走,听见音符越清晰,宋黎越感觉到旋律耳熟。
客厅,那架名贵亮黑色立式钢琴前,他坐在那儿,背影挺拔,肩阔腰窄,修长手指在琴键上游刃有余。
盛牧辞指腹抚过她红红眼角,轻笑:“不然呢?除,谁还敢给你换衣服?”
早上睁眼就赶去医院,宋黎这会儿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睡醒时是穿着睡裙。
他是不是又耍流氓?
宋黎仰着脸,幽幽怨怨地瘪嘴。
盛牧辞笑着低下头,啄下她嘟起唇,再抵着她额头,慢悠悠地继续说:“还给你洗脸,脱鞋,擦身子,换内衣……”
看着他给自己戴上手链,又牢牢牵她在手里,宋黎想到他在病房和外婆说那句——从今天起,她是。
有些事真是不能想当然,还是得要试试,不试试怎知道行不行。
宋黎心想。
就像她担心在京市随时看到那位年少成名应先生,自己会被刺激到。
可万有天,她能做到视若不见,甚至见到依然能够古井无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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