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恒深吸口气,想到更多是林克走上这条路最大动因。
对着窗外遥看多时,王东走进吸烟室,也打断周越恒思绪。
“老板,签好。”
“嗯。”周越恒掐灭烟,道:“走吧。”
“需要去看看周钦峰吗?”
周越恒滞,但没有停下。
林克声音直到大门关上还留有余音,周越恒行到吸烟区,摸出根烟走到窗口。
窗框将天空分割,周越恒平复思绪,思考林克问出那个问题。
为什?
周越恒也不清楚。
像是听见天方夜谭,林克猛地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越恒。
他先是看看周越恒,又将不可置信目光转向他身后王东。
“……”林克嗓子沙哑,从他被抓那刻开始,他就没想过母亲还能如何善终,“你,为什?”
“就当是为那块面包付款。”周越恒道。
林克脑子很乱,他此时怎还能记得什面包,几番思索才想起当时往宁玥嘴里塞那小块。
四月,暖意已至,周钦峰与林克判刑还未有结果,但周钦峰性质恶劣,数罪并罚,哪怕不能无期,蹲年限也快囊括他后半辈子。
周越恒差人调查林克,想知道本性纯良他为什愿意答应周钦峰要求,几经查证才知道林克单亲家庭出身,唯母亲在上个月因为胰腺癌晚期入医院,林克手上没有余钱,哪怕把自己卖也凑不够那高额医药费。
在暂时收押地方再见到林克,他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看周越恒。
周越恒沉静眸光落在林克身上良久,他终于无法忍受,痛苦地抬眼,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人不是。”周越恒道:“是你母亲,和你自己。”
“不。”周越恒将熄灭烟丢进垃圾桶,说:“送去迎宾大道吧。”
王东闻言颔首,推着他往外走。
林盂心理诊所开在迎宾大道,近期周越恒来得很频繁。
再见到周越恒,林盂并不意外。
“
真是因为他未消弭良善买单?是也不是。
他有感情,但林克与他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陌生人,对于这个决定,周越恒大部分考虑是出于商人利益。
周钦峰和唯儿子都要被关进大牢,身为情妇和母亲麦云难道甘心坐视不理吗?是人都八卦,干系到周家掌权人内斗更夺人眼球,人言可畏,周越恒要提防切可能发生状况,如果麦云爆出模棱两可黑料,周越恒需要让自己占据绝对舆论高点。
而照料林克母亲就算其中环。
但如果只是出于纯粹商人本性……好像也不是如此。
周越恒看他表情,随意问:“所以你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嗯。”周越恒微微侧脸,与王东说:“你让他签责任书吧。”
“是。”
周越恒让开位置转身离开,林克看着轮椅滑行背影,站起身喊:“谢谢!谢谢周先生!”
林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滑落。
“量刑不会干涉,人需要为选择付出相应代价。”
林克点点头,他已经从极端情绪里抽离出来。
周越恒抬高镜框,紧接着又道:“你母亲现在是由你家人照顾?”
“如果你愿意,可以让她转入名下医院,负责她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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