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孙女可怜,小小年纪就没爸妈。
要是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没撑住,往后这世上就她孤零零个人,遇到事没个人商量,生病也没人照顾,年纪小,万遇到什不好男人被骗,自己也没法替她把把关……沈奶奶惆怅地闭上眼,万般愁绪堵得胸口发闷。
忽然间,她想起午间老陆提起他家有个小孙子,至今还单身。
老陆这个人,跟自家老头子是战场上过命交情,人品自然没得说。
爷爷是个好汉,想来孙子应该也不会孬。
沈静姝弯起眼角笑,看向奶奶那张皱纹遍布脸。
对昆曲演员来说,眼技是不可懈怠基本功。奶奶唱大半辈子戏,双眼睛虽不如年轻时清澈乌黑,却依旧灵动闪亮,丝毫没有暮气沉沉笨拙。
“你陆爷爷客气得很,昨天碰上,今天下午就提东西来看。”
“陆爷爷家是沪城?”沈静姝随口问句,弯腰给奶奶倒水。
“是啊,他老沪城人。之前你爷爷葬礼,他还特地从沪城赶去苏城参加。你应该在葬礼上见过他……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估计也不记得。”
方便。”
提到开车,沈奶奶脸色微妙变化,垂着眼没说话。
沈静姝也意识到开车勾起奶奶些不好回忆——她爸妈便是在她5岁,死于场车祸。
从此,她就与爷爷奶奶起生活。在她小学毕业那年,爷爷喉癌去世,家里只剩她和奶奶。
往事沉重,沈静姝连忙转移话题,指着桌上摆放大束鲜花和果篮,好奇道,“奶奶,今天谁来探望你?”
沈奶奶暗自思忖,或许明天给老陆打个电话,探探口风,没准能撮合下?
第二天,是周。
和奶奶吃过早饭,沈静姝就坐地铁去剧团上班。
没有演出工作日,到五点左右她就下班,先回家拿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又去老字号买份桂花糖藕,赶回医院。
傍晚医
沈奶奶接过水浅浅喝口就放下,不敢多喝,怕夜里上厕所麻烦,缓声说,“后来们搬来沪城,大堆事要忙,也忘跟他打个招呼。他今天还说,前几年春节,他托人往们苏城老家送年礼,没人收,都给退回来。”
沈家祖籍苏城,之所以搬来沪城,是沈奶奶不想留在那伤心地,二是考虑到孙女要来沪城读书,就卖老家房子,带着小孙女搬来沪城。
这边祖孙俩又聊两句晚上演出情况,奶奶便躺下睡觉,沈静姝去洗手间洗漱。
病房内灯光再次关上,屋内片静谧。
老人家觉浅,借着微微光,看到躺在那简陋陪床椅上,因为劳累很快沉睡过去孙女,心底阵发酸。
提到这个,沈奶奶也不再沉默,面上多些笑意,“是你爷爷老战友,姓陆,你该叫陆爷爷。”
“说来也是很巧,昨天你张阿姨扶去楼下小公园散步,刚好遇上他来做体检。唉,自从你爷爷去世,们家跟他也是好些年没联系,难为他还能认出。”
“奶奶你气质好,老太太里最漂亮,当然认得出来。”沈静姝轻笑。
“你个小机灵,净哄玩。”
“说是实话,有句话叫岁月从不败美人。奶奶你年轻时候,是昆剧团里枝花,人称小杨贵妃,这些爷爷都跟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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