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嗓音明显透着不虞。
沈静姝回过神,压低眉眼,轻声解释:“你在外忙,不想用这事打扰你工作,自己也能应付……”
话没说话,男人手掌托住她脸。
稍稍用力,脸颊就被抬起,被迫迎上那压抑着某种情绪深邃黑眸:“你自己能应付?”
沈静姝眼睫颤两下。
“会。”陆时晏道。
“嗯,那就好。”
纪嘉泽颔首,又担心地看沈静姝眼,挪开视线道:“那你们俩聊吧,先回去忙。”
陆时晏嗯声。
沈静姝拿纸巾按按眼角,也站起身来,嗓音还有些哑:“纪医生,麻烦你。”
两人坐在起,画面仿佛电影般唯美。
却也叫人感到刺目。
道修长黑色身影上前,在那长椅前站定,“静姝。”
不冷不淡嗓音打破这份静谧。
沈静姝掀起眼帘,泪水还没干,看到那张熟悉清冷脸庞时,不由怔住。
两个字像是两块巨石,哐哐砸在沈静姝脑袋上,她眼前阵发晕,脚步往后退。
纪嘉泽见状,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沈小姐。”
沈静姝眼眶发红,泪水盈满,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看着他:“半年?”
纪嘉泽本想提醒她“是半年之内”,也就是说,有可能半年都没有,但目光触及到她闪烁泪光,时也不忍心纠正。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这两天会拿出个具体治疗方案,尽量减少沈奶奶痛苦……”
他松开她脸,长指轻抚上她泛红眼角,语气淡淡:“沈静姝,你到底把当什?”
沈静姝略怔,被问住般,时不知道该说什。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太过锐利摄人,仿若层层涌来冰凉海水,快要将她淹没,叫她溺毙其中。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唇瓣轻动:“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报告今天才出来,前两天情况不明,告诉你,除叫你记挂国内,无济于
纪嘉泽摇头:“沈小姐客气。”
他转身离去。
又几片樱花瓣絮絮落下,沈静姝吸吸鼻子,看向省钱男人,尽量让自己语调平静:“你不是在M国?怎回来?”
陆时晏没立刻出声,徐徐抬手,捻起她发间枚樱瓣。
“为什不告诉。”
他怎回来?
陆时晏望着那张双眼通红,神情脆弱白净脸庞,心口窒,面上不动声色,抬步朝她走去,手掌自然搭在她肩头。
纪嘉泽是见过陆时晏,现下见他来,从长椅起身,客气打声招呼:“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时晏回望纪嘉泽,神情是客气冷淡:“纪医生,你好。”
见此刻气氛有点尴尬,纪嘉泽轻咳声:“和沈小姐在谈论沈奶奶病情,她情绪有些糟糕,你来正好,还请好好开导她……”
沈静姝动作麻木地接过纸巾,其余什话,她也听不进。
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回响着,半年可活,她奶奶快要离开她,彻彻底底,永永远远离开她。
纪嘉泽见她这状态,也没再提病情事,叫她在樱花树下长凳下坐着。
美好春日,万物复苏,也有生命在凋零枯萎。
阵微风吹过,小小淡粉色樱花瓣随风落下,落在白衣医生身侧,落在年轻女孩纤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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