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她又觉得心累，只阖上眼睛道：“明天
问过奶奶
意思，再说吧。”
“累
，先睡。”她转过身，平躺着。
“……”
漆黑夜色里，两个人肩并肩平躺着，寂静中只听得两人呼吸。
这
夜，注定难眠。
不知过多久，她实在累极，陆时晏收电话回来。
关灯，他在她身边躺下，又将她揽入怀中：“还没睡？”
沈静姝：“嗯，睡不着。”
陆时晏：“刚联系国内知名肠癌专家……”
“怎
样？他怎说，还有办法治好吗？”沈静姝急急道。
沈静姝脸颊泛红，下意识想反驳，但看奶奶高兴，只好羞赧地垂下眼，算作默认。
小俩口直在医院陪到夜幕降临，就被沈奶奶赶回去。
回到云景雅苑，陆时晏将沈奶奶报告拿回书房，看过之后，拍照发送给相关专家。
临上床前，沈静姝还听到他在打电话。
她侧躺在床边，拿出手机，打开日历——
静姝转脸看陆时晏眼，心里暗暗嘟囔，她可没说。也正是因为没说，反倒还惹得他不高兴。
陆时晏接收到她投来那瞥，面色不变，对沈奶奶道：“国外工作忙差不多，您放心，没耽误事。”
沈奶奶点头：“那就好。”
说着，又看向沈静姝眼睛，皱眉道：“小囡，眼睛怎这样红？”
沈静姝心里慌，生怕叫奶奶知道些什，赶忙道：“刚在楼下，只小飞虫进眼睛。”
第二天傍晚，陆老爷子得知沈奶奶住院消息，也前来探望，起过来还有陆洪霄夫妇以及陆子瑜。
陆家人到达医院时，沈静姝正在纪嘉泽办公室门口，纠结着该如何说转院事——
平心而论，自从纪嘉泽成为奶奶主治医生，真是尽心尽责，且他无论是手术还是治疗方案，都很用心考虑到奶奶身体状况。
现在突然说转院，仿佛是在怀疑他
“看过报告，情况不容乐观，没办法治愈，只能对症下药，减轻痛苦。”
短暂沉默后，他缓缓道：“明早会给奶奶办转院，私立医院医疗设备和服务都更好。”
听到没有办法救命，沈静姝神色恹恹：“没办法治愈话，也没必要办转院，纪医生直跟着奶奶病情，对她情况最解，现在这个时候再换医生，还得重新去解奶奶情况，意义不大。”
“不觉得顶尖肠癌专家给出治疗方案，会不如那位纪医生。”
沈静姝眉心微动，想解释她不是不信任肠癌专家，只是觉得反正都没办法治，办转院意义不大，反倒是折腾老人家。
今年中秋节比较晚，还在国庆节后。
半年，半年……
她将手机丢在旁，重重闭上眼睛，心头却像是有人拿钝刀子在慢慢磋磨，生生割着她肉。
有些事，真想都不敢想，想就止不住眼泪。
她努力转移自己注意力，去想其他事，但思绪还是不由自主绕回奶奶。
沈奶奶面露怀疑：“真？”
“她刚才哭过。”
陆时晏修长手指握着苹果，不紧不慢削，眉梢微弯，对奶奶道：“太想，见着就哭，劝都劝不住。”
沈静姝：“………”
沈奶奶听噗嗤笑出声来，转脸看向沈静姝：“你啊，有这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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