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弯下腰，从手提袋里拿出烟酒，又将菊花摆好。
陆时晏上前，帮她开酒瓶：“
来。”
沈静姝看
他
眼，纵然有肚子话想问，但这种场合也只能憋着，默默将酒瓶递给他。
酒瓶很快打开，沈奶奶接过，倒在墓碑
那张白皙
脸庞神情复杂，似有许多问题要问。
她没出声，他也没说话。
沈奶奶觉出两人之间微妙冷意，眯眯眼睛，面上却不显，堆着笑容对陆时晏道：“阿晏，你怎
来？都不说声。小姝说你忙工作，你这是忙完啦？”
陆时晏：“忙完。昨晚给她发消息，今早在墓园见，她大概睡着，没看到消息。”
沈奶奶惊讶地啊声，转脸看向沈静姝：“是这样吗？”
这段时间，奶奶总爱在她面前说这些，像是在帮她提前适应那个即将到来结果。
忽然间，沈奶奶惊讶出声：“咦，那是……阿晏？”
沈静姝怔，抬眼看去。
烟雨朦胧里，那站在墓碑前高大萧肃身影，宛若灰青色画卷里，浓墨重彩笔。
仿佛感受到她们注视目光，那人撑着伞，缓缓转身，掀眸看来。
之后，便再没聊。
要再给他发条消息吗？
但好像也没什聊必要……
想想，沈静姝轻按下锁屏键，将手机放在旁。
翌日早，便是清明节，雨依旧下个不停。
烁，挤出笑容道：“他工作那忙……”
沈奶奶道：“也不急，你们俩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能去很多地方。”
好在奶奶也只是随口提，之后没再提及陆时晏。
吃过晚饭后，沈静姝陪沈奶奶到园子里散会儿步，就回房间休息。
她订是家庭房，房间里有两张床，奶奶睡大床，她睡小床。
沈静姝：“……”
她真很佩服陆时晏随口编瞎话本事，但为不叫奶奶瞧出端倪，还是配合地顺着他话：“昨晚是睡得有点早，早上起来也没怎看手机。”
沈奶奶责怪地看她眼：“粗心大意。”
“下次不会。”沈静姝勉强笑笑，赶紧转移话题：“奶奶，咱快点扫墓吧，烟酒都摆上，也别馋着爷爷。”
沈奶奶噗嗤笑出声来：“好，摆上。”
隔着濛濛雨帘，两道目光在微凉空气中相碰，个惊愕，个淡然。
他怎会在这里？他什时候来？
个又个问题出现在沈静姝心间，还是沈奶奶拿胳膊肘轻撞她下，她才回过神，轻抿红唇，挽着奶奶继续朝前走去。
等走近，才瞧见爷爷墓前放个菊花花篮和些水果。
“奶奶。”陆时晏和沈奶奶打招呼，又淡淡看向沈静姝。
沈静姝和沈奶奶在民宿用过早饭，又在花店买三篮菊花，在超市买瓶二锅头，两包烟，就打车往墓园去。
前来扫墓人很多，家家户户，人来人往。
沈静姝只手撑着伞，扶着奶奶慢慢往墓园走。
沈奶奶边走边提醒她：“喜欢兰花，以后你来看，给买篮子兰花，不要菊花。”
沈静姝垂着眼，低低嗯声。
夜里奶奶睡得早，她关灯，躺在被窝里玩手机。
手指点到那个黑色头像，聊天记录还停在早上——
Lsy：「到吗？」
静女其姝：「到。定位/」
Lsy：「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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