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客厅时,脚步忽然顿,想起那日她买那盆淡黄色蕙兰。
也不知道那株花开得怎样?值得庆幸是,奶奶走之前,还能看上眼。
鬼使神差,她走到阳台。
夏日明净阳光下,不单单那株蕙兰,就连阳台上其他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很好,生机勃勃,缤纷灿烂,在微风中摇曳。
沈静姝看遍花草,转过身,那把藤编摇椅仍
“你家屋子直没声音,还以为你要把房子卖呢。”
沈静姝微笑着与这些街坊邻居打招呼,又道:“这房子不卖,不急着用钱,先放着吧。”
老头老太太们点头,“也是,不卖也好,指不定咱这片什时候就拆迁,到时候还能赚笔呢。”
家长里短闲聊三两句,沈静姝就上楼。
再次拿出钥匙开门时,她心里片平和。
有回她想家想得厉害,鼓起勇气走到家门口,钥匙才掏出来,眼泪就“啪嗒”从眼眶滚落,直直掉在地上。
不得不承认,时间,确是抚平伤疤最好良药。
过去这久,接受好几轮心理治疗,她已然接受奶奶离世事实,虽然想到这件事,心里还是会难受,但起码能控制住情绪,不至于太过失态。
二十分钟后,轿车驶入熟悉小区大门。
“你就在车里等吧。”沈静姝解开安全带,吩咐着司机:“大概半个小时下来。”
将陆家大房拉黑后第二天,沈静姝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可过两天,也没见他们那边有什动静,她便也将这事抛到脑后。
这日上午,又次心理治疗结束后,她从诊所出来,路上经过群初中生中午放学。
盛夏绿荫下,穿着校服少年少女们,意气风发,笑容灿烂,不禁勾起她对青葱岁月几分怀念。
“小钟,回趟天河小区。”
这套房子虽然两月没人住,但每隔十日,陆时晏会派人来打扫遍,所以依旧干净整洁。
沈静姝慢慢地走进屋内,先去摆着骨灰和牌位香桌前点三根香,拜拜,又在奶奶房间坐会儿,翻看着从前旧相册。
张又张照片看过去,照片里她点点在长大,奶奶却在点点老去,那些从前没注意到细节,在此刻如细细密密针扎在心上,隐隐作疼。
沈静姝只觉得她心仿佛块丢进深海吸满水海绵,咸苦且满胀。
本相册翻完,也没其他事可做,她将东西归置原位,准备离开。
司机应道:“好。”
沪城夏日就像个大蒸笼,又闷又热,在太阳底下走圈,浑身都汗水黏腻。
沈静姝走到单元楼下,门口那棵苍翠茂盛梧桐树下,几位老头老太边摇着蒲扇边打扑克牌。
见到沈静姝来,老头老太都惊喜地打招呼:“哎呀,是沈家小孙女回来。”
“静姝啊,很久没见你回来,最近还好吗?”
沈静姝望着窗户往后倒退城市风景,淡声吩咐着前排司机。
前排司机恭敬应道:“是,太太。”
轿车在前面个红绿灯路口改道,沈静姝收回视线,躺靠在宽敞舒适座椅上,心里默默算起,她有多久没回天河小区。
好像奶□□七之后,她就再没回去过。
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敢,家里每处都是奶奶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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