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那代父母,总爱用“爱”来绑架子女,为他们“牺牲”所感动,觉得生你,养你,你就该对感恩戴德,就该对百依百顺,仿佛子女生下来就是来还债。
他们从未将自己孩子,当做个独立人,只当做是继承自己意志傀儡。
“正式说最后遍——”
陆时晏放下茶杯,棱角分明面容不带半分情绪:“你们养小,养你们老,这点完全没问题
没能陪伴儿子长大,直是她心中遗憾。
这份遗憾,像是根刺扎在心头,年轻时忙着工作拼事业,倒也不觉得有什。可随着年纪愈大,事业有成,那根刺也越扎越深,每每想起,都觉得刺痛,想拔……却又没那好拔。
“从前是们这做爸妈,没尽到责任,没有陪伴你长大。”
望着眼前优秀儿子,叶咏君软语气,神情也透着几分慈爱温柔:“但你也该理解啊,们这样努力工作,也都是为你,叫你过上更好日子。阿晏,你不能揪着过去不放,人要懂得感恩,你得多想想们好……”
话还未说完,就听对面之人冷嗤声:“今年28,不是8岁。”
书房内,烟气袅袅,茶香清雅。窗外浓丽秋色被百叶窗分割成棱棱,宛若斑斓画片。
靠窗沙发上,陆维震和叶咏君并排坐着,脸色皆片肃然。
对座陆时晏穿着浅灰色休闲衬衫,罩着件墨黑色长款针织外套,副居家悠闲姿态,长指执起杯盏,浅啜口茶水,而后放下,不紧不慢道:“木已成舟,既然做,就不后悔。你们今天登门来指责,是想要个什结果?”
见他这混不吝态度,袭经典小香风套裙叶咏君脸色铁青,厉声道:“怎说他也是你亲大伯,子璋也是你唯堂兄弟,你怎能故意设计害他们?陆时晏,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
叶咏君卡壳,不尴不尬看着他。
陆时晏道:“需要母爱时候,你不在。现在不需要,你开始尝试弥补母子关系,让配合你演母慈子孝剧本?你不觉得很可笑。”
那点心思被直白拆穿,叫叶咏君面色有些难看。
陆维震也觉得儿子这个态度太过冷淡,低声斥道:“阿晏,怎跟你妈说话。她就是有不对,那也是你妈!没有她,就没有你!”
这种母爱伟大、恩重如山车轱辘话,这两年陆时晏没少听,耳朵都要起茧。
陆时晏嘴里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清俊眉宇间浮现抹嘲弄:“也没干什伤天害理事,不过是他们叫不痛快,就叫他们不痛快罢,何必说得这严重?”
“你伯母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嘴巴坏些,真要干什坏事也没那个胆量……退万步说,她是长辈,说你媳妇两句怎?难道她沈静姝就那金贵、那脆弱,说两句就受不?”
叶咏君坐姿笔直,皱眉道:“你为个女人,连自己亲人都能算计,你良心被狗吃吗?”
陆时晏静静看她,半晌才启唇:“你不是向看不上伯父伯母,现在又在面前说什骨肉亲情?小时候被伯母挖苦,被陆子璋嘲笑没人要野孩子时,你在哪?那个时候你怎不跳出来说骨肉亲情?”
叶咏君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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