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这说着,但第二天谷梁幽到底还是没有付诸于实践。
因为早上起床后,他在自己桌子上发现个崭新眼镜盒。
打开后,里面是副熟悉黑框眼镜。
框架上划痕和裂纹都被人用黑漆点点细致地补上,根本看不出来修补痕迹,就连折断眼镜腿,也都完全复原到之前模样。
——但那个小小“U”字刻痕,却被人特意留下来。
他忍耐地吐出个字,却又不知道该和易言说些什。
谷梁幽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不在校医院多呆几天,但这问,感觉又显得他像是在关心对方似。
啧,烦人。
沉默片刻,他干脆把枕头换个方向,被子卷,面朝着墙侧躺着,身体力行地表达对某人排斥。
易言看着他巴不得远离自己动作,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脸上反而多抹淡淡笑意。
在做完身体检查,确认身上除些小伤口外没有大碍之后,谷梁幽就直接把易言扔在校医院,自己个人回宿舍。
今天发生事情太多,谷梁幽简单洗漱下就准备上床睡觉。没过多久,他听到宿舍门被打开,似乎是诸葛逍和严北辰他们回来。
看到他在睡觉,两人原本咋咋呼呼声音下子矮下去。
谷梁幽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翻个身继续睡。
又过几个小时,宿舍外天已经彻底黑。
“谷梁。”
靠在床头易言脸颊上仍没有多少血色,他神情看上去十分疲惫,手指直在揉着自己额角缓解身体不适。
但那双漆黑眼眸,仍眨不眨地盯着僵在原地谷梁幽。
谷梁幽表情很不好看。
不仅是因为易言视线实在是太有存在感,炽热得几乎让他觉得面颊发烫,更是因为自己刚才行为,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在乎他,而且还不止点”!
谷梁幽捧着眼镜盒愣下,下意识抬头往卫生间方向望去。
易言正在里面洗漱,早上他什都没说,还是和往常样,坐在座位上啃面包喝牛奶当早餐,也没有再向谷梁幽要咖啡喝。
谷梁:“们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谷梁幽哼声:“谢什谢,就当你之前天天给
“晚安。”
他说着,顺便随手关上床头小夜灯。
黑暗中传来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温柔,谷梁幽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憋半天才把到嘴边那声“滚”咽下去。
谷梁觉得这样下去也不太行:“毕竟是室友,平时还是好好相处比较好吧。”
谷梁幽阴沉道:“明天就去找辅导员换宿舍。”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爬上床。
谷梁幽困倦地睁开眼睛,看到易言正踩在梯子上,垂眸安静地看着他。
“抱歉。吵醒你?”他低声问道。
谷梁幽沉默几秒钟,混沌大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怎回事。
“你……”
谷梁小声对他说:“可这是事实呀。”
谷梁幽咬牙切齿道:“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最后,谷梁幽还是选择无视易言,他不顾谷梁小心翼翼地“要不和他谈谈”建议,直接撸起袖子,冷着脸对校医说道:
“抽血。”
校医被他豪迈动作震下:“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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