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大厅里闹声渐渐散,不知过去多久,那名警员忽地在门口喊她声:“小妹,贺先生嚟接咗你(贺先生来接你)”
听见“hosinsaang”三个音。
苏稚杳缓缓抬起头,张脸仍在犯懵中。
看见贺司屿那刻,她蔫蔫眼睛里终于有情绪,噌得下站起身。
摆在旁边脏外套被牵动,口袋里雪糕滑出来,落地。
大厅里瞬息静下。
名男警员拿着笔录册,走到她面前:“叫咩名啊小妹?”
苏稚杳听不明白,眼神愣愣。
“名、字。”男警员嚼着烫嘴普通话。
长这大,苏稚杳连京市派出所都没进去过,忽然被关在异地警署里,人面生疏,语言不通,心慌胆怯之外,还有种令人窒息尴尬。
“在警署……”
贺司屿神色凝,眉眼沉下。
警署治安科。
办案大厅背景墙高悬着紫荆花警徽,苏稚杳坐在椅子上,盯着徽底蓝部“港区警察”四个字发呆。
四周传入耳底全是难以听懂粤语。
过好会儿,对方接通。
贺司屿秉着公事公办态度,语气没有起伏,开门见山:“苏小姐,明晚有小时时间。”
良久,那边都是寂静无声。
似乎不敢置信电话里是他声音,呆愣很久,她才带着揣测,虚飘飘地问:“贺司屿?”
“嗯。”
角勾起丝讽笑,懒态底下压着层阴翳:“亚太区行政董事位置坐得不满意,那就给他挪挪。”
闻言,徐界在心里提前为贺荣默哀。
他好日子到头。
车里安静下来,徐界思来想去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先生,明天董事会结束,晚上时间空着,您要约苏小姐用晚餐吗?她现在应该就在港区。”
贺司屿缓缓睁开眼,先前听到那些,都不如此刻得知这姑娘人在港区带给他意外要多。
她个字也不敢说。
他正想再问,过来名女警员,拍拍他肩说句话,苏稚杳艰难听出几个字眼。
好像是说“周sir来过电话”什。
男警员新奇地端详苏稚杳两眼,似是想看出她到底是何来头,而后便跟着女警员离开。
苏稚杳并着腿,人微微缩着,独自在角落里坐得很拘谨。
“唔做嘢就冇饭食,扑你个街!”
“你再讲!”
“揾你死鬼老母去啊衰嘢!”
……
几拨闹事被带到警署人还在没完地吵,警长到后,扯着嗓子吼:“闹乜闹,都想踎格子啦!”
想等她表态,对面却没声。
又过半晌,他索性直接说明白:“明晚七点,九龙国际中心餐厅,你自己……”
“贺司屿。”她突然叫声他名字。
贺司屿感觉到她声音空洞,失去平日里叽叽喳喳活力,甚至有些木讷。
下秒,又听见她略有些低迷无助地,接着出声。
“你倒是清楚她行程。”他淡声。
徐界立马解释:“明天国际艺术节开幕,您前段日子托人送苏小姐几张入场票,不出意外,苏小姐今天该到港区。”
贺司屿想起是有这回事。
这顿饭还也好,省得她再闹腾不休。
贺司屿指腹按过手机,凭借记忆拨出苏稚杳号码,她手机号不是从那条丝巾上记下,Zane早已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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