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笑盈盈地回视,柔声说:“贺司屿,们商量个事儿好不好?”
贺司屿不咸不淡地看着她。
她笑里掺着点媚,年纪小,就是讨好人样子也丝毫不显落俗,更是坦荡得干干净净。
过片刻,贺司屿徐徐敛眸,没再要走,倒是不慌不忙地,挑支雪茄出来,捏在指间感受质感。
他没说不好,那就是有得商量。
她弯弯翘翘睫毛往上抬,朝他望去时忽地羞涩笑,那双笑眼灵动,露出几分俏皮。
哪怕知道她是故意扮乖,却依然觉得,窗外美轮美奂霓虹,也不如她笑容可爱。
盯她几秒,贺司屿鼻息哼出声笑,很淡,不明意味,手指松劲,放开她脸,抬手带上她头顶柜门。
随后起身,坐进沙发。
苏稚杳回过神,本能地跟过去,挨着他旁边那张转角沙发椅坐下,眼巴巴地瞅着他。
“你想要什?”
四目交接,男人右眼尾下那点冷淡泪痣,在他眼皮微微合拢时,好似杯酒晃漾眼前,衬出些醉人漫不经心,又不容忽略。
不是质问语气,而是带着戏谑。
“……想……”苏稚杳慢吞吞张口,心脏下下地跳。
揣摩眼他脸色,她渐渐壮点胆,略微屏气,声音越来越低:“跟Saria学钢琴……”
你猎物是谁?
贺司屿眸色深黑,这问时候,苏稚杳拉住他手还未松开,而他另只手,正端着她下颔,力道不重,但也算不上多轻。
个人装傻是理智,两个人起装傻,理智容易脱离掌控。
苏稚杳诧异是,他都知道她别有用心,却在识破后,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担任最佳搭档,陪她对起这场戏。
现在出戏,轮到她。
苏稚杳双手扒住扶手,身子往前倾:“今天音乐会看到Saria,她是艺术节嘉宾,
手边角几上摆有只重分量花梨木精雕雪茄保湿盒,贺司屿指尖掠过,慢条斯理掀开:“不找你珍珠?”
“不着急。”苏稚杳很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眨眨眼,干脆取下右耳那只晃荡珍珠耳环,搁到雪茄盒边。
“那去餐厅。”
贺司屿作势就要盖上盒子站起,苏稚杳不假思索按住雪茄盒盖:“等等!”
他撩起眼帘望过去。
合时宜坦诚有时就是最好策略,那时,她诚实显得那真挚,双水亮桃花眼望过去,软声软气地告诉他自己小心思,那示弱样子,特别像只乖乖伏法小猎物。
即便是贺司屿,也无法否认,她当时有些惹人喜爱。
“所以呢?”他问。
“所以……”
他笼罩过来目光强势而有穿透力,苏稚杳难以招架,支吾会儿,慢慢轻声说:“想献献殷勤,哄你高兴。”
“……”苏稚杳眨下眼睛,感觉自己站在冰湖上,薄冰随时要裂开。
他那深邃眼神,看得她心虚悠悠,苏稚杳避无可避,很小声地叫他:“贺司屿……”
她用带点忐忑语气,在这时候说出他名字,很难不让人浮想,是有服软话要对他说,还是在回答他刚刚问题。
“嗯?”
贺司屿嗓音带着经历几小时会议后惫懒和低哑,语调很慢,话也不直白,依旧朦胧着层薄雾,后半句更有种承下猎物身份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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