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烦得脑仁疼,蹙起眉头,赤脚踩下地,大步过去扯住两面窗帘,唰得下合得严严实实。
回到床上,苏稚杳裹在被窝里编辑短信。
她准备拿出自己最大诚意,破天荒地熬个夜,在零点第秒给贺司屿这个还没搞定好朋友新春祝福。
……
京市已是深夜,而纽约骄阳当空。
她抚抚心口,望向落地窗,窗外五颜六色焰火绽放,照亮如昼。
又是该死烟花礼炮。
不同是,这回很近,线形冷烟火迸射向天空,在夜幕组成个“杳”字。
这里是私人远郊,远离城区吵闹,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程觉放。
苏稚杳缓口气,平息下来,趁烟花燃放间隙,问电话里人:“贺司屿,你刚刚是不是说话?”
社交圈里感情都太虚浮,就像奶奶说,她是苏家唯认定亲孙女,才有那多名流千金捧着她,所以维持表面关系足矣,她不是什人都讲真心话。
贺司屿不样,他远在社交规则之外,剥离规则,高于规则,不属于任何枝节。
旁人都很忌惮他,但和他聊天,苏稚杳却难得放松,因为少许多顾忌。
因此他说要去忙,苏稚杳就被情绪落差牵动,或许是有那些不舍,时很想问,就问。
当然苏稚杳有私心,本来开始接近就是为依仗他人脉摆脱合约牵制。
床上,苏稚杳并曲双腿坐着,绵软月白色羽绒被裹住半个身子,部分揉成团叠在膝盖。
她只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
轻声问他,他们现在算不算是朋友。
苏稚杳原本没想把事情挑得这明,还没到时候,可她当时没沉住气。
尽管大家族年味不浓,但家子聚在处,欢恰聊笑,说说体己话,除夕夜喜气氛围多多少少总有点,而她却把自己隔绝在这个空荡荡房间里,说不冷清是假。
曼哈顿最昂贵one57摩天大楼顶层复式公寓,明亮书房里,贺司屿垂着眸,不知在沉思默想什。
过片刻,叩门声响起三下。
贺司屿敛神,摘掉蓝牙耳机:“进。”
开门,徐界立于
没等贺司屿回答,又是记砰响。
“程觉在外面放烟花”苏稚杳冲着手机,说话声亮些,手心捂在唇边想格挡住噪音:“太吵,听不见。”
对面静几秒。
贺司屿水波不兴道:“嗯,先这样。”
随后,手机屏幕显示通话结束,外头礼炮还在砰砰砰响个不停,没有休止。
但也不全是假意,和他相处时产生心情,不说七八分,好歹有三五分是真。
苏稚杳下巴隔着羽绒被,压在膝盖上,注意力集中在这通电话,静静等待他回答,呼吸都不由放慢。
“砰”
兀地声爆裂,掩盖电话里声音。
响声亮如子弹出膛,苏稚杳应激反应,像是自己胸口被贯穿,吓得心脏都抽搐下。
可就是再冷清,她也不想出去。
去外面做什呢?看温竹音和苏漫露拉着她父亲温馨,听群势利眼长辈们虚伪假笑,还是去陪着老太太翻看老黄历,择吉订下婚期?
她宁愿自己待着。
苏稚杳不是感觉不到寂寞,否则她也不会在和贺司屿闲聊中,眼睛里直挂着笑意。
孤零零时,有人说说话,就很容易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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