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刹那死寂,气流瞬息降至冰点。
贺司屿慢条斯理搭起条长腿,高脚杯晃悠在指尖,浮动迷乱光影里,他掀掀眼皮。
“手滑。”
他姿态漫不经心,身子完全后靠进沙发,方才甩过军刀手指舒展两下,性感凸起青筋脉络从手背延伸至小臂。
唇边要笑不笑,饶有趣味地问地上人:“好玩?”
“算吧,这妹子名花有主,苏程两家都定亲,而且她来,LanYang都不接待,说今晚上酒只给人家调,啧啧……”
“让她过来,陪爷几个喝两杯。”
“人小女孩儿这清纯,才二十岁,你老大爷们下得去手?刚把到学生妹不够你玩儿?”
“跟小貂蝉能比吗?你们敢说没想过她?再说,清纯个屁,到老子床上你看她得骚成什样儿!”说话最张扬那个黄衣男指着酒保,吆喝:“喂,去把那妞儿给叫过来,老子今晚上要玩儿双!”
回应他是把出锋黑皮军刀。
他拇指按着锋利主刀片,推出去,又收回来,有搭没搭地把玩着。
酒保就是在那时候进来。
告诉他们,有人为他们买单。
满室浪荡笑声被打断,所有人不可思议地静秒,又感到可笑,相继冒出粗糙京片子。
“用得着儿吗,林哥和贺老板都在,谁这没眼色,玩儿呢?”
清晰脖颈,袖口挽到小臂,用袖箍锢着。
他右胳膊搭在扶手,指尖勾着把黑皮质瑞士军刀。
“贺老板考虑得如何?”
贺司屿大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薄唇很淡地抬下,嗓子里声音散漫:“林总高看。”
林汉生四十不到年纪,寸头,断眉,单只金耳圈,灰色海獭毛皮革。
他眼神明显暗几分
话音落地瞬间,刀片摩擦过空气,反出冷光从他眼前飞速劈过,记刀刻剁声混着刃鸣,噌地声。
电光火石间,军刀呈斜四十五度,擦过指甲盖,直插入他手边麻将桌面。
再近寸,就能切下他截手指。
众人哗然向外散,黄衣男同时吓得从座椅上骨碌摔下去,惊骇之下,他猛然瞪向源头:“草你”
咒天咒地骂声止于看到始作俑者那秒,所有人脸色骤地变。
酒保低着头回答:“是苏稚杳小姐。”
室尖酸声音戛然而止。
听见苏稚杳名字,贺司屿眼皮不易察觉地跳下。
段微妙安静后,包间里又闹起来。
“哟,是想那个漂亮妞儿吗,苏家小妹妹?得认识认识。”
九色球撞入袋,他直起身,拿起巧克,不慌不忙地打磨斯诺克球杆皮头:“贺老板不用谦虚,港区和欧美那几家最大货轮公司,挂名法人都是空壳,私底下可直是凭贺老板供养着,没错吧?”
林汉生轻笑声,看过去:“贺老板可是控制着半个世界海运啊。”
贺司屿落下声意味深长嗤笑,狭长眼尾挑起点弧度:“码归码,林总这小忙,还是另请高明。”
林汉生并不在意,笑意不改,音量压低几分贝:“东西装箱上船,只需要贺老板睁只眼闭只眼,放个行,剩下事,怎敢劳烦贺老板。”
贺司屿半垂着视线,笑意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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