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难得没定住,脱离自己节奏,无端回忆起京台专访结束那晚,在国贸电梯间,那几个女人话。
说她今天在圈子里这风光,就是因为玩儿得手好欲擒故纵,把男人都迷得团团转。
迷得团
没静半分钟,趿拉声响飞速离近。
不等贺司屿回头看眼,去而复返女孩子已奔回到面前。
她蓦地弯下腰肢,脸朝他大腿位置压,下子埋到猫猫毛茸茸皮毛里,贪恋地蹭两下,紧接着便起身,扭头向门口跑回去。
语调亲昵地丢下句
“晚安!”
她习惯,下午四点后,绝对不进食任何可能导致失眠东西。
但当时苏稚杳没拒绝,只丧气地说句:“不加糖,苦点。”
后半句还要故意回头,冲着客厅方向,再接着说:“像命样苦”
“咔嗒”开门声随在她话音后响起。
贺司屿低头看着猫,倏而被惹得笑。
抓心,昵人。
贺司屿转过脸,睨去眼。
她并着细直长腿站在后面,双手揣进大衣口袋,下巴低在厚毛领里,眼睛往上抬,这样角度望过来,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在对他发嗲。
不过她语气和眼神中那小小点嗲意无比自然,仿佛凭他们关系,他是她可以随意娇嗔对象。
“你想呢?”贺司屿静静看着她。
苏稚杳紧绷神经瞬间松弛,她恍然意识到,只要自己怀揣蓄意,在他面前,内心就有难免怯惧。
宽松睡袍加重他身上慵懒感,贺司屿手掌随意抚着布偶猫,副不以为意样子。
也不知道是信,还是压根不信。
苏稚杳摸不准他态度,氛围也有些微妙,唯恐再留下去他要追问,思索之下,她扭捏地说:“那先回去,杨叔和小茸还在停车场等。”
静默两三秒,贺司屿面不改色,喉间平淡地“嗯”出声。
道清脆而果断关门声。
来去都风风火火,那声晚安,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她不在,屋子里声音下全消停下来,反差太大,顿感四周静到极致。
猫尾巴挥过来,摆过去,扫在贺司屿手背,蓬茸地缠着他。
软糯糯喵呜声,这时候格外挠心。
布偶猫纯正杏仁形蓝眼睛巴巴和他对望。
它叫窈窈。
窈窕窈。
贺司屿勾勾唇角,修长指尖轻挠两下它下巴,低唤:“二窈。”
小猫像是接受这个名字,两只粉肉垫软软踩着他,脑袋黏糊糊地扭在他掌心。
苏稚杳抿出浅浅笑意,声线细柔,声音放得很轻:“想你陪。”
贺司屿偏着头瞧她半天,突然察觉到这姑娘支使他支使得越发自然。
他低声问:“当是许愿池?”
苏稚杳今晚不太敢再得寸进尺,很小声地回“没有”,蔫蔫回身。
刚走到门口时,接到小茸电话,说是马路对面有家咖啡店,问她要不要喝巴拿马,暖暖身子。
她起身,绕到后面走向门口。
腿边那块陷落软皮沙发缓缓弹回原样,贺司屿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拖鞋趿拉声没几下就戛然而止,安静短瞬,耳后忽然响起女孩子轻轻试探声音。
“和Saria明天约在琴房,可有点儿怕生,怎办啊贺司屿……”
她嗓音像浸在烟雨里啁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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