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忘自己是怎躺到床上去。
也许是开着恒温依旧有些冷,夜阑深静,思绪终于渐渐混乱,她想要盖盖被子,迷迷糊糊就爬过去。
她身上套蕾丝睡裙,里面是吊带,外面是披肩,柔软身子侧躺着,占小半床位。披肩滑落下去,莹白天鹅颈和肩头都露在外面,吊带松松垮垮,锁骨之下可见深沟,如雪山高耸圆润半隐半露。
这般睡着模样,宛若可口甜点。
安安静静,清清白白,无形中春色又香艳得
难熬不是等待,而是等待没有尽头,不知道他何时能回,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然回来。
苏稚杳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去洗澡都是为打发时间,她换上佣人准备睡裙,又在窗前干坐个钟头。
想给周宗彦电话问问情况,但怕打扰他们办正事,毕竟那群人在境内违法持枪,想想就不是简单案子。
苏稚杳再静不住,忽地起身,从自己房间出去,直接进到贺司屿卧室。
没想别,只是觉得在他房间里等,如果他回,她能马上知道。
贺司屿在港区私宅占地很广,从庭院大门开进去,到别墅,竟也要花上几分钟,草坪辽阔到能规划座高尔夫球场。
别墅落地面积大,却没有宫殿那样刻意金雕玉镌浮夸,而是复古质感美式风格,有种唐顿庄园优雅舒适。
但苏稚杳无心欣赏。
她在三楼卧室里,抱着枕头发呆,心里记挂着贺司屿,做什都提不起兴致。
管家和佣人敲过几回她门,因她是唯个被贺司屿要求接回家里住女孩子,他们对她关怀备至,问她需不需要用餐,需不需要放水泡澡,需不需要安排做身体护理种种之类。
问:“阿霁呢?”
苏稚杳竭力保持沉着,语气急中有静:“他在维港饭店,对方看着很麻烦,不太好惹……他让给你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会错意,但觉得应该是……”
周宗彦知悉情况,低嘶声,又沉吟几秒,只问:“林汉生带多少人,知道吗?”
“饭店都是他人……而且有看到他们带枪,是真枪。”苏稚杳紧着声告诉他。
“好,明白。”
苏稚杳窝在他卧室皮质沙发椅里。
只亮着床前盏小夜灯。
将近凌晨两点钟,她还是清醒得很,这种清醒是最难受,眼睛酸胀干涩,反复发出想睡信号,可脑子就是僵持在那里难以入眠。
没忍住,她用贺司屿手机,给周宗彦发条短信,问情况。
收到周宗彦放心回复后,苏稚杳终于没再那绷着。
苏稚杳心不在焉,温柔地婉拒。
频频出门,也都是在问贺司屿有没有回家。
她总觉得贺司屿还没回,原因是房子里弯弯绕绕太多,难凭动静听到,于是麻烦管家和佣人,如果他回,定要来敲她门。
结果直等到当晚十二点,房门都还是静悄悄。
时间越晚,心神越是烦躁不安。
“需要做什吗?”
严峻气氛因她这话打破,周宗彦突然笑出声,调侃:“不用,你现在去他别墅,待着,等他回家。”
车里,苏稚杳莫名地眨眨眼。
前秒她还忐忑不安,此刻被他这声笑惹得,她忽然觉得自己多余担心……
车子驶进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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