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腕突然又开始泛疼。
苏稚杳手劲软,雪糕差点掉下去,只指骨分明手及时伸过来,将雪糕从她指间接过去。
顺着这只手仰起脸,苏稚杳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沙发后面。
“还疼?”贺司屿轻声问她。
他戴着很显斯文金丝眼镜,声音自头顶落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稚杳莫名觉得,他语气有着接近昨晚温柔。
事情似乎有得商量,程觉欣喜之下开口欲言,倏地又见他薄唇淡淡挑,垂眼睨过来。
语调轻懒,慢慢悠悠,仿佛只是在通知他件不足称道小事情。
“看上你未婚妻。”
程觉脑中五雷轰顶,顿时失色,惊愕在那里茫然不知错。
贺司屿抬起劲瘦手,眼风掠眼腕表时间,似是昭示着对他耐心到此为止:“送这孩子回京市,港区不是他该呆地方。”
“之前拍卖会事儿,她真不是有心,还有苏伯给她在梵玺买房,也是不知道你也住那儿……”
“杳杳才二十岁,就小姑娘,肯定不是故意招惹你,你就饶过她这回吧!”
程觉鼻青脸肿,止不住地叫唤。
眼前道阴影不急不徐压近,程觉在突如其来压迫感中噤声,抬起头。
面前男人高定西服熨帖修身,宽肩窄腰,身量很高,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低头看他时,鼻梁上金丝眼镜镜片反下光,过后显出双狭长凉薄眸子。
tard(你个杂种)”、“goaway(滚蛋)”。
苏稚杳根本拦不住。
画面不忍直视。
苏稚杳累,心想看着应该就是皮肉伤,于是默默后退半步。
最后大为和里奥开着车,送她回到别墅。
苏稚杳心脏砰砰跳跃几下,克制下午春心在这不经意个瞬间,再次沦陷。
她耳根微微发热,脸倏地转回去,背着他:“你、你先不要和说话。”
贺司屿看她会儿,无声地笑笑,可无可无地问:“那你还吃不吃?”
僵持三秒。
苏稚杳不争气地咽下,低低回答:“……吃。”
“不行,要带杳杳起回去!”程觉回过神:“贺叔,算求你,你不要毁她!”
“不愿走就丢到海港去,脑子清醒再上来。”贺司屿凉凉地撂下句,事不关己般回身坐进车里。
徐界随他上车,坐在副驾驶,迟疑着提醒道:“先生,今夜水温,下去可能会出事……”
“出事,”贺司屿慢慢阖上眼:“算。”
贺司屿回到别墅时,苏稚杳正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影,手里捏着支海盐椰奶雪糕,唇边沾着点痕迹。
这人总是自带着让人心惊肉跳气场。
程觉忽地心悸,呼吸都不由慢下去。
“她是你什人?”贺司屿慢条斯理启唇,嗓音低沉而寡淡,没有特别情绪。
程觉抽回神智,不经思考脱口便道:“她是未婚妻!”
贺司屿镜片后眼睛眯下,随后若有所思地淡淡点头。
当晚六点,天刚黑下。
贺司屿走出总部大厦,侍者快步过去替他拉开商务车门,请他入座。
“贺叔!贺叔”
声音略耳熟,贺司屿蹙下眉,偏过头,看到被保镖架在几米开外程觉。
“贺叔,你放过杳杳吧,她哪儿得罪你,替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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