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是真
，但话不是。
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稚杳手指把他身前衬衫捏得皱巴巴，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用力拍打他，哭腔寂寂，不是那种真崩溃大哭，而是憋着
股气，丧丧，哭得越来越像失恋。
因她毫无征兆哭泣，贺司屿有片刻怔愣，略思忖，他清明眼底若有所思，唇角淡淡勾起，几不可闻地低笑
下。
贺司屿伸出胳膊，拥过她肩，指尖拢着她肩头，轻轻抚弄，怀揣着不拆穿
苏稚杳胳膊支着膝，掌心托腮，戳着泡芙，不自觉地咕哝出声：“贺司屿
不开心。”
贺司屿慢慢回过眸来，凝着她，随着她低落语气轻下声：“怎
？”
说不清道不明原因。
心口被什东西梗住，郁着口气，沉不回心底，想吐出去又舍不得。
这两天她时常冒出个念头，如果那天她有点骨气，睡醒没有直接逃掉就好，或者，是他先醒过来……
贺司屿没去看她眼睛，只是把雪茄换到离她远那只手，语气稀松平常：“路过。”
苏稚杳也没追问，迫不及待握住叉子，尝口。
她还是第次吃海盐椰奶冰激凌风味泡芙，酥皮很脆，奶香浓郁，美味得她笑眯起眼。
苏稚杳满眼满足笑意，抬起头又望向他，和他不知何时注视过来目光对上。
贺司屿偏过头，去抽口雪茄。
竟见贺司屿回来。
他慵懒倚在沙发里，灰黑马甲里是件白衬衫，松着两颗纽扣，领带被扯下来，和脱下西服外套起随意挂在扶手。
她出现时，他正握着雪茄抽口，呼出淡蓝色烟雾。
他在片朦胧中，望向她。
眼前裹挟乌木香雾气致使她产生错觉，苏稚杳莫名感觉，他是在等她，中途闲来无事，所以点这支雪茄。
苏稚杳思绪万千，居然蹿起股子惆怅心情，摁不下去，攀升到眼睛里，凝聚成湿雾。
眼眶兜不住泪那个瞬间，她想掩饰自己真实情绪，蓦地呜咽出声，同时扑进他怀里。
她整个人直直撞过来，撞得贺司屿后背往沙发里陷下。
他咬住雪茄，在阵委屈发泄哭声中低下头，女孩子埋在他身前，泣不成声，不会儿，他衬衫就被她哭湿大片。
“他们果然都是虚情假意，天都没来救，呜呜呜……假都是假……”
这眼对视，苏稚杳恢复些理智，她舔下嘴角酥屑，看住他，本正经问：“贺司屿，你酒量怎样？”
烟雾在唇齿间停留几秒钟，吐出后，他才漫不经心开口：“要看跟谁比。”
苏稚杳张张唇，声音都冲到喉咙，欲言片刻，她又止住，颓颓丧丧地回过身。
“算……就当没有过。”
反正从他口中，她是什都问不出。
苏稚杳怔忡着想起下午周宗彦话。
酒后劲有多强，他意志力就有多强。
苏稚杳还没来得及起疑心，贺司屿握雪茄手朝茶几抬下，她目光被带过去。
甜品小金盘里有只泡芙，用海盐蓝色奶油和椰奶酱裱花装饰，上面落着层可食用金箔粉，特别精致，赏心悦目。
苏稚杳眼中狐疑瞬间被惊喜压过，三两步过去坐到他身边，倾身端起小金盘，目光亮盈盈地望住他：“你给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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