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洋房外,小茸追出来。
近距离见到这位大老板,又是和苏稚杳并肩站着,小茸不敢不打招呼,腰往下九十度折,哆嗦着声音:“贺贺贺、贺先生!”
也许是苏稚杳原因,贺司屿当时倒是“嗯”声,给出淡淡回声。
小茸将苏稚杳包包递过去给她,凑近她耳,显然是被她在琴房里话吓
缓和几口气,苏稚杳准备走。
回身,目光和立在门外人遥遥撞上。
苏稚杳心脏抽,蓦地跳岔拍。
门口,贺司屿双手抄在裤袋里,西服纽扣解着,露出里面好看衬衫马甲,西裤包裹下长腿分开站立,就这随意站,淡淡望过来,都能深深感受到他不怒自威气场。
刚刚借他虚张声势完,苏稚杳心里发虚,躲开视线,不敢看他眼睛。
苏稚杳股气涌到心口,她慢慢深呼吸到底,想说话,片刻后只忽地出来声笑。
这个世界真好糟糕,操控她按照他们要求生活人,是有情有义,她想要过自己意愿人生却是愚昧无知。
“乐意,你走吧。”苏稚杳不想再说。
程觉往前步,焦灼地拉住她:“杳杳,别闹,你听话,离他远点……”
练几小时琴,苏稚杳本就身疲倦,没多余耐心,偏偏当时被纠缠得烦,她不假思索恼声道:“怀他孩子行吧?”
脾气。
程觉在她冷冰冰回视中愣下,钳制她力道不由加重:“你降不住他,他圈子,经历,为人处世,都不是你个小女孩儿能玩儿得起。”
苏稚杳眉头蹙得更深。
不全因肩上疼痛,而是这些话她听着很不舒服,尤其是作践和置气那两个词。
程觉压抑着沉沉喘息:“杳杳,他没有感情,只会玩弄你。”
她拽下愣乎乎小茸,小声提醒她收拾东西,自己低着头,朝门口过去。
走到贺司屿面前,苏稚杳佯作无事发生,笑眼弯弯看他,装乖语调:“你顺路接吗?”
“走?”贺司屿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他语气太稀松平常,苏稚杳略怔,怀疑他可能是刚到,并没有听到她鬼话。
苏稚杳心落回到原位,顿时笑得自然,点点头:“嗯。”
话音落地,程觉倏地僵在原地。
诡异几秒寂静里,苏稚杳慢慢回过味,反应到这句昏话,自己都有些傻眼。
程觉大脑片空白,感觉喉咙里咽着堆碎石子,望着她惊愕半晌,艰涩出声:“你说……什?”
走回头路,程觉更要没完没,苏稚杳不做二不休,坚定地目视回去,故意提亮几分贝:“怀孕怀孕!贺司屿!听懂吗?”
女孩子声音清透,尾调自带甜软味道,在空敞琴房里清清楚楚响起。
苏稚杳不知哪里来力气,猛地推,甩开他桎梏,程觉猝不及防后踉步堪堪站稳。
“你凭什管?”
程觉再抬头,就看到她那双清眸里泛动着愠怒,好似明月光浸染血红色。
那刻程觉信传言,她是真勾上贺司屿,那刻他也终于想通,为何昨日公司置而不问,直接下放她解约协议。
“凭真心喜欢你。”程觉目光攫住她眼,郑重得仿佛是在宣誓:“你跟他,是玩火自焚,不想看你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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