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怎知道肯不肯。”酒瓶搁回台面发出声轻响,贺司屿将火力调到中度,盖上盖子闷煮。
而后才凝眸过去,目光流转到她眼里。
酒香伴着食物煮出浓郁气味,只是闻着,苏稚杳都感觉有些醉。
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骨气,他示意她问,她情不自禁就听话地问:“贺朝二十年前就不在
“不是、不是说你……”苏稚杳心神飘着,气氛不清白所以解释,解释之后觉得更不清白。
被他看得发窘,她躲开目光,抱过手边那碗剥好软籽石榴,低头吃。
她穿着荷叶领棉睡裙,脑袋深埋,白白嫩嫩指尖捻着石榴颗颗送到齿间咬住,鹅蛋脸轮廓很柔,像个小孩子。
端详她几秒,贺司屿唇边带着丝笑,继续做自己事。
调味蔬菜碎在珐琅锅内炒出香味,加入卡纳罗利米翻炒过后,他开瓶白葡萄酒,倒入珐琅锅浸没米粒。
苏稚杳坐在台边高脚凳,看对面男人样样处理食材,乖乖等着。
他脱西服外套,马甲勾勒出窄腰和上身漂亮体型,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握着刀将洋葱西红柿意大利芹之类调味蔬菜切碎。
动作很干练,却又永远带着几分慢条斯理,他戴着黑色防割□□乳胶手套,十分贴合他骨络分明手,莫名有丝丝色.气。
苏稚杳看得移不开眼。
这个男人在做饭时候都如此性感,让人赏心悦目。
他说,什都好。
苏稚杳望进他注视过来眼睛,他浓密眼睫下,有着双比谁都要深邃黑瞳。
她时都忘眨眼,在他声音里陡然清醒,又在他目光里陷入更深沉迷。
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酒后麻痹神经,却还是从他口中,听见那温柔话。
眼前人,确确就是贺司屿。
酒慢慢倾倒着,他在这时候,突然开口:“缠徐界下午,想听什话不能直接问。”
苏稚杳怔。
再回领会到他驭人手段,要做到什程度,才能让手底下人自愿对他永远无秘密。
石榴咬破,味香甜释放舌尖,感受圈味道,好半会儿醒过神。
她很小声地道:“你未必肯说。”
四周静得只有刀落砧板钝声,他出声,在夜色里便听得分外清楚。
“这喜欢盯着瞧?”贺司屿垂着眼没抬头,淡淡陈述语气,换把刀,开始处理海鲜。
苏稚杳双手捧着脸,盯得入迷,个不经意,说出心里话:“突然想要个愿意为洗手作羹汤男人。”
贺司屿手上动作放慢。
等苏稚杳回过味,意识到自己说什鬼话,抬眼,就落入双浓雾莫测黑眸。
苏稚杳睫毛微微颤,不由拖出轻轻软软腔调,对他说:“想吃你做海鲜烩饭。”
并没有完全醒透,她鼻音朦朦胧胧,听着有撒娇味道。
贺司屿眼里有淡淡笑,手掌落过去,托住她后腰,略施力道,扶她从躺椅里站起。
开放式厨房连着客餐厅,天已黑到底,但谁都没有刻意去开那盏能照得通明水晶大灯,任由漫漫长夜弥漫进落地窗,在独处空间里肆意蔓延。
只有黑岩岛台上方托下三盏黑色磨砂罩灯亮着,昏黄暖光圈圈扩散在台面,衬得这个夜晚特别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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