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然,问她:“有话要说?”
苏稚杳眨眨眼,假装糊涂:“没有啊。”
不想要猜来猜去,贺司屿人向前倾,双手撑到她身后钢琴侧木,圈她在小小空间里
否则他早该将刺青洗掉,还有小拇指银色尾戒,早该摘下。
苏稚杳垂着眼,闷声不吭半天,忽然低声说:“接下来两三个月,你能不去京市就不要去。”
贺司屿任她捏着自己手,淡淡调侃:“你这是想要体验异地感觉?”
“这季节,多雷雨天气啊。”
略怔两秒,贺司屿领会到她用意,他眸光深深,片刻后笑而过:“谁告诉你,港区就没有雷雨?”
以为他是猎鹰,凶残,孤傲,是主宰,是统治和支配切强权者,不惮任何手段。
现在才依稀感受到,他立着高高巅峰,是血肉撕咬出生路,他在苍空嘶鸣时,是身鲜血淋漓。
他刚刚说。
这盆冷水,不早被你煮沸。
真煮沸吗?
苏稚杳虚倚钢琴,脑袋朝门方向轻轻歪着,融着暖意目光掺杂几分忧郁,瞬不瞬地,看着他步步走到面前。
贺朝被贺老太太宠坏,性子疯野,孪生子关系向来极端,他从小就爱抢夺二哥东西,年幼争抢玩具都是小事,二哥为人稳重可靠,后来大,于情于理掌权贺氏,娶阿霁母亲,贺朝不痛快,不晓得受什刺激发疯,就有之后惨剧。
外媒分不出哥哥弟弟,可你说亲眷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会看不出贺晋已非当初贺晋,不过是有名利可图,都默许这件事发生……大家族人际复杂,远比你想要阴暗。
要说阿霁母亲,是可怜也可恨,失去丈夫,被小叔子强占,几经寻死不能,还怀上星野,渐渐就患上斯德哥尔摩,想,她该是在麻痹自己,把贺朝当做贺晋。
阿霁这孩子呢,又聪明又隐忍,他就是太聪明,躲过劫后不吵不闹,可八岁男孩子,心理承受能力能有多强,都抑郁到割腕,好在被及时发现。
苏稚杳像是倏地醒悟过来,蹙起眉,模样很是正经:“那怎办,捂住耳朵有用吗?”
贺司屿偏过脸,被她引得笑。
不再给她触景生情机会,他装不经意从她指间抽回自己左手,往她下巴捏下。
“不至于见你面都做不到。”
苏稚杳张张嘴,声还没出来,就又合上唇,欲言又止,把头低下去。
苏稚杳目光落下去,凝到他垂在身侧左手,她情不自禁伸过去,托起他手。
她慢慢将那只黑金手表往上推开,露出手腕上Tartarus刺青。
原来他当初说刺青因为受点伤,是割腕留下疤痕。
清楚他受过多少罪,苏稚杳心里堵得难受,再佯装不下去,唇边笑痕逐渐僵硬。
他心没有暖起来,依旧是冰冷。
也就这回,后来他就自己在心里忍着,跟换个人似,若无其事对着杀父仇人喊二十多年爸,为复仇,他受过不知多少折磨。
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能为父亲昭雪,母亲又以死相逼,他又凭空背上个送父亲进监狱逆子罪名。
……
看着他,回想着邱意浓话,苏稚杳喉咙都不由在发紧。
她突然感觉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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