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来到她病房,还有主要负责这次行动港区警察。
周宗彦牺牲噩耗,苏稚杳终究还是听到。
她靠在病床上,足足静止两分钟,秒没绷住,用被子盖住脸,眼泪冲出来,哑着声,胸腔口气口气地往外挤:“对不起,他是为救……”
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尽管身处如此职业,见惯生死离别,还是有几名感性警员忍不住,背过身去默默抹泪。
年长警官深深吸口气,怀着沉痛心情,如长辈般拍拍她头:“通讯和路面受阻,警队赶不及设伏,被他们提前潜入牧场旅游区抓人质,阿彦是总警司,他是名优秀警察,不管那天人质是谁,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救。”
回到中国十个多小时飞机,他们当时情况受不住长途,只能在当地最好医院,就近诊治。
刚清醒第时间,她就着急地拔掉输液针,跌下病床要去找贺司屿。
可是医院里没有他身影。
后来是留下善后徐界,告诉她,先生脱离生命危险,已秘密送往美国信任医院,请她放心。
“先生伤情需要绝对保密,否则会同贺晋先生那样,让人有可趁之机,苏小姐,请您理解。”
别墅花园,他在她温甜声音里,眸光轻敛下,有短瞬出神,陷入某种回忆。
苏稚杳眼睛瞬就被泪雾蒙住。
宗彦哥,你当时,是不是又想怀栀……
睫毛扑簌,眼皮动,控制不住眨下,他人就不见,画面如泡沫幻影,逐渐消逝。
梦醒后。
“妹妹来都来,起吃晚饭?”
耳旁声音遥远不清,世界是黑白,朦胧着层光影。
苏稚杳望见熟悉警署办案大厅,高墙悬着紫荆花警徽,模糊视线里,徽底“港区警察”四个字,异常清晰。
眼前出现男人脸,他是世间唯有色彩存在,五官很俊,唇红齿白,有着双自然深情眼睛,笑起来嘴角括弧十分好看。
苏稚杳看到他伸过来只手,笑着对她说。
她知道他会
这是徐界原话。
苏稚杳理解,她当然能理解,她想要确认他平安,只是想要确认他平安,仅此而已。
虽然没能先见他面,但没有关系,他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大为和里奥收到命令,当日便从港区赶到瑞士,分秒不离地守在她病房外面,小茸也从京市赶过来。
徐界处理完所有事后去美国,随时和她保持联系。
入目只有病房里,片干净白。
“杳杳,你醒。”小茸守在病床边,轻声问她:“十点多该吃午餐,要不要喝粥?”
苏稚杳望着纯白天花板,双目无神,她摇摇头,眼睛又闭回去。
她在瑞士医院已经两天。
那日她是昏迷,不知道他们在博维雪峰是如何得到营救,醒来后,就躺在医院里。
“中西区警务处总警司,周宗彦。”
苏稚杳小心翼翼,怕碰到他就要消失,轻轻握住他手,带着低软鼻音:“周……周sir.”
“不是下属,是妹妹嘛,叫彦哥就成。”
他轻笑,始终是初见时形象,张风流潇洒俊脸,被那身帅气警服衬得凛然,神情间,透着随时准备为正义牺牲无畏感,叫人肃然起敬。
于是她莞尔:“宗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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