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勾连在块儿,他们望着
贺司屿去摸她脸,摸到手水痕,他滑下去,手心捧住她下巴,轻轻让她抬起头。
她眼睛哭得红肿,睫毛湿漉漉,脸上妆都被泪水染花,所幸妆容淡,依然很好看。
鹅蛋脸小小,白瓷般皮肤细薄易碎,鼻尖泛着红晕,水光潋滟地望着他,肩膀耸耸。
贺司屿深深看着她脸。
那日在机场遇见,她头黑色直发,戴着别有几分女人味银钻耳坠,他就在想,他女孩好像长大。
他声音太催泪,苏稚杳抽搭得喘不上气,话也说不出,脸低埋着,个劲点头。
贺司屿感觉到身前片湿,闭上眼,搂她更紧,掌心下又下地抚摸她头发,安抚性地亲亲她耳垂。
他嘴唇温热,惹得苏稚杳敏感地抖下。
“你有……有想过吗?”苏稚杳哭得透不过气,哽咽着,嗓子都是哑。
他厮磨在她耳边,低哑地回答:“每天。”
可面对她,他永远没有理智可言。
他突然佯装不下去,快步上前,拉住她胳膊,把将她拽回到怀里抱住。
苏稚杳被搂过去,撞到他胸膛。
脸倏地埋在他大衣里衬衫上,男人滚烫体温包裹住他,他压下来,气息灼热地烫着她耳朵。
苏稚杳再忍不住,眼泪下飙出来,咬住唇不想哭出声,人在他怀中止不住地颤抖。
他根本没有要和她相认意思。
团汹涌炽热被浇灭。
苏稚杳心截截凉下,鼻腔泛酸,她无望地卸劲,从他怀里退出去。
“谢、谢谢……”苏稚杳低着头,艰涩地道出声生疏。
她偏开脸,慢慢回过身,朝自己路走去。
现在看看,依旧是过去那个小女孩。
“杳杳。”贺司屿指腹轻轻压到她眼尾,拭去那抹泪痕。
呼吸乱,头低下去,抵住她额头。
他气息沉沉地,哑声说:“根本放不下你。”
眼前雾气朦胧,苏稚杳牵动嘴唇,想要对他笑下,又因他话感到无比心酸,很想哭。
苏稚杳环抱着他腰,泪水又流出来,他句话,她忽然就失控,不停往他怀里挤,身子哆哆嗦嗦地,放声哭出来。
贺司屿胸膛起伏着,脸压到女孩子颈窝,闻着她肌肤淡淡香气,唇贴过去,亲她颈,再亲她耳廓,又去亲到她头发。
他手指摸着她后颈皮肤,听着她可怜哭声,喉咙干涩,心脏钝痛得难受。
委屈她这三年,说任何话都不足以安慰。
她哭很长时间,起初像个孩子大哭,慢慢地,声音弱下去,变成抽噎呜咽。
贺司屿臂膀收紧,很用力地抱住她。
她哭,他前刻自控力前功尽弃。
贺司屿只手按着她脑袋在自己身前,指尖陷入她发丝,唇抵着她耳畔。
嗓音不知何时哑透,挟着微微颤意,低柔而沙哑,对她说重逢后第句话。
“这些年,过得好?”
在她回身瞬间,贺司屿那双寂静眼眸闪闪,再难掩住历尽沧桑后伤感。
——人家杳杳跟着你,是冒风险。
是,跟着他,就得要冒风险。
已经辜负她段感情,要他怎再辜负她辈子。
贺司屿凝着她纤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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