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书桌前陈最
眼就看到
桌上
相框，相框里是他和林丛选合照，高二那年在他们家花园里，照片是他妈妈拍。两个少年个坐在秋千上，个在帮忙推，眉眼飞扬，好像这辈子都没有什
烦恼。
陈最用指腹划过照片上林丛选稚嫩小脸，相框动碰到鼠标，电脑屏幕突然亮起来，屏幕上是个还没来得及完成漫画少年。
林丛选很小就有画画天赋，大学读也是美术学院。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小选很开心，因为往日固定只发四条信息小选破格发六条给他特别提到这件事。陈最当时在国外，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收到信息是什复杂心情，但定是包含开心。
陈最坐下来滑动鼠标打开还未关闭浏览器，是家漫画网站页面，他拖动鼠标翻阅着，越看越心惊。
梁宜皖那天在医院说话猝然钻入耳朵——“你知不知道他最喜欢是画画，你把他手弄伤？”
做个短暂美梦。
陈最捏捏眉心起身上楼，在走到楼梯口时顿住脚步，犹疑会儿他左转走到林丛选房间门口。
这个月他每天都会像这样在林丛选房间门口站会儿，握着门把手犹豫不决最后仓惶逃回自己房间。
三年前，他给林丛选画个圈，将他囿于花园、客厅、厨房以及这个他从未踏足过卧室。而事实上是他给自己画个圈，他不敢走进林丛选生活。
陈最吸口气，伸出手发着抖，他知道这个房间定会有很多东西能够摧毁他好不容易撑起意志。
陈最手控制不住颤抖，原来他直认为无所事事待在家里小选有份很好工作，他漫画受到数万粉丝追捧，他直在默不作声努力生活。而自己呢，轻蔑他、忽视他、嘲讽他，还弄伤他细长好看用来画画手。
二楼阳台正对着林丛选窗户，陈最每天都会在阳台抽两只烟坐会儿。以前他总给自己洗脑只是上班太累坐着休息会儿，事实上他只是不敢承认他自己希望离林丛选更近点。他每天坐在阳台脑子里都是想象着林丛选睡前都在干什，是在摆弄八音盒还是拧魔方又或者啃读那本《星空百科》呢？
原来小选每天都在努力工作。
陈最感到心脏阵剧痛，四肢无力，差点跌坐在地上，双手匆忙扶着桌子才堪堪稳住身子，压在键盘下三张存折露出来。
咬紧牙根他终于推开门，迎面扑来股熟悉味道，和林丛选身上味道样，股柑橘香甜味。
“啪”声开关按下，房间骤亮。
被褥齐整，靠窗小书桌上书笔电脑收纳井井有条，整个房间都透着股子让人心旷神怡清爽，和林丛选本人样。
陈最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来，他温柔抚摸着枕头想象着是抚摸着林丛选光滑脸颊，如十年前那样，过会他嫌不够将枕头拢进怀里，将脸埋进带有柑橘味枕头里。
直到品尝够他才依依不舍将枕头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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