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卉忽然觉得,和叶舒城这样人交往还是挺舒服。
回到别墅,瞿瑶早已经溜之大吉。盛卉让孙阿姨带小杏去洗漱,然后转头看眼叶舒城,眼中含义很明显——您还待着干嘛?
叶舒城走到她身旁,维持定距离,垂眸温声说:
“有件事和你商量下。住地方在江对面,离这里有十几公里,来来回回不是很方便。所以想在附近买套房子。你不用担心,不会带小杏过去,以后还是在你家见小杏。”
盛卉曾在新闻上听说,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出名工作狂,周至少半时间都住在公司,可能连自己家在哪都记不牢。
月明星稀夜,园中遍地清辉。三人离开副楼,穿行在花园内鹅卵石小径上。
盛卉牵着小杏走在前头,叶舒城缓步跟在她们身后。
边走,他边细细观察这座恍若避世院落。
英式洋房优雅而壮观,花园景致也很好,周围茂密红豆杉墙融进夜色中,仿佛眼看不见尽头。
据刘师傅说说,他们现在脚踩地底下,有个塞满豪车大车库,还有个更大酒窖。
“好呀,妈妈等着小杏长大保护。”
说完,她牵着小杏想站起来,谁知左腿肚子莫名软下,她身体微微晃,没起成。
正尴尬着,身前忽然斜伸过来条修长手臂。
知道她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他没有伸手拉她,而是把自己臂膀递过来,如果她需要,可以拉着他衣袖站起来。
盛卉下意识说:“不用。”
这貌似是他第次喊她名字。
盛卉怔怔,随着客厅内照明再次亮起,她脸上惊恐神色渐渐褪去,然而双颊仍残留着抹异样苍白。
左手边正好有张布艺木椅,盛卉斜坐上去,缓缓平复呼吸。
很久没有这样真实地回溯到那天场景。
在那天之前,她度过十二年公主般无忧无虑生活,自以为家庭和睦,父母恩爱,谁曾想,母亲总说自己畏寒,夏季都穿着长袖长裤,却是因为身上新伤覆盖旧痕,怕吓到年幼女儿
想必他也没有太多闲工夫在她面前晃。
况且,这附近适合他住高档公寓都在公里以外,就算他买房住在附近,他们也不至于抬头
莫名其妙给人家送辆豪车,确实莽撞。
他心底对盛卉家世已经有判断,不过他不会胡乱臆测,切都应该以尊重对方为前提。
盛卉心里也装着事。
她打肚子腹稿,准备应付叶舒城问题,可他什都没有问,好似对她家庭和过去经历点也不关心。
或者,虽然关心,但礼貌地保持沉默。
叶舒城于是收回手。
那只骨节分明右手垂在身侧。几分钟前,就是这只手阻止她把自己撞成脑震荡。
盛卉移开视线,清清嗓,改口道:“谢谢。”
她很快抓住对方手臂,借力拉起自己,站稳后,腿就点也不软。
窗外夜色愈发浓重。快到小杏洗澡睡觉时间。
“妈妈?”
盛卉长吁口气,转眼看向小杏,朝她温和地笑笑:
“妈妈没事,就是有点怕黑。”
话音落下,小杏已经头扎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怕,小杏长大保护你!”
盛卉眼眶热,心底阴霾顿时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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