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栩回神,把烫伤
三心两意结果就是——他被烫伤。
晚上七点多时店内座无虚席,有人等会儿便坐不住,催问饺子好没。严栩心里焦躁发急,结果时没注意,手挥打翻碗汤饺,刚从沸腾煮锅里盛出来热汤大半洒在右手手背上。
严栩疼得闷哼声,顿时起身鸡皮疙瘩,额头青筋凸起,立时冒出片冷汗。他赶忙把手放到水龙头底下用凉水冲洗,良久,那种火辣辣刺痛感才被冰冷和麻木所替代。
“老板,好没!”外边又在催。
严栩抬手看下,手背片鲜红,但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听到严栢名字,严栩身体不禁僵,原来这个女孩儿知道严栢,她见过严栢?那她应该也见过他妈和继父吧?
挡在围巾下紧绷喉结滚滚,严栩强撑出点笑容:“你好,是严栩。”
“你好,”冯茜茜双眼如玻璃球般黑亮清澈,单纯她点没有察觉兄弟俩之间异样氛围,脸真诚道:“楼下好冷啊,上楼坐吧?”
冯茜茜主人般口吻让严栩假笑冻在唇上,他无措地抓着手提袋抓绳,低声婉拒:“不,就是来给哥送点饺子。”他走上前,把手提袋塞进方锦铖手里,“那就先回去。”
话音未落,他就擦着方锦铖手臂慌不择路地逃。
“抱歉,马上就来!”他用毛巾擦手,扬声回应催促声。看着狼藉地面,他既懊恼又沮丧,有那刹那他真想把碗重重摔,什都不要管,但也仅仅是个晃而过念头。理智告诉他,不能这做,没人会帮他善后。
他深深地吸口气吹吹手背,把饺子端出去,然后回来清理厨房地面。
这忙便直忙到八点,店里食客都走空才得空喘上口气,严栩低头瞧眼自己手背,不久前只是发红,现在已经起几个小水泡,还伴随着阵阵灼痛。
他不敢小觑,把餐桌上未收白瓷碗放进水槽,套上外套准备关门上楼擦烫伤膏——上次方锦铖给他买。刚走到门口,脚步蓦然顿,因为方锦铖正顶着猎猎寒风疾步走来。
“要出门吗?”方锦铖走到严栩面前,低声问道。
“小栩!小栩!”身后急切声音响起,严栩听而不闻,快步走出小区。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熟悉地让他想嗤笑声,不久之前他就是这样子挤出别人大团圆戏码,从那个不属于自己家落荒而逃。那天,方锦铖声音同样紧随其后追着他而来,也同样,在半路就被风给吹散,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等到对方真正追上来。
怎回家严栩已经不记得,只知道等他抬起头来时已经窝在家里沙发上。当晚他彻夜未合眼,盯着天花板躺到天亮。六点半时闹钟响,他像上发条机械似翻身起床。除非世界末日,没什事能阻止他开门做生意,被生活紧追他根本不敢停下脚步。
况且,他觉得自己需要忙碌来分散注意力。
但事与愿违,分散注意力结果是他无法对任何件事完全集中注意力。在厨房忙碌时,他脑子总是忍不住想起方锦铖和冯茜茜迎面走来画面,冯茜茜漂亮眉眼,冯茜茜用主人口吻让他上楼坐坐,以及方锦铖回避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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