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那你自己怎想?”
方锦铖表情很复杂,茫然中带着深受打击后沮丧,声音沙哑地说:“怎办,她说似乎是真。”
这句话含混不清、暧昧不明,可严栩却嚼碎每个字眼半猜半歪曲,理解到深藏含义。被盆冷水破灭灰烬顷刻复燃,他身不由己、不可自拔地向方锦铖靠拢。
第二次是在得知方锦铖要出国那刻。
在那之前他已经感觉到方锦铖察觉自己感情,也看得出来方锦铖在与自己共处时眼神闪躲、肢体动作拘谨。他断定方锦铖是感到困扰、苦恼,为逃避他,才会选择去国外三年。这不是他想看到局面,再次说服自己放下,回归到弟弟角色。
不用这挣扎。铖哥,你是个好哥哥,这多年来心里所有地怨恨都是被你关心和柔软所化解,才没有走上歪路,谢谢你。”
有什东西无可避免地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流走,方锦铖着急,他抓住严栩手:“小栩,你听说,很多时候做得不够多,但是直站在你这边,不曾动摇过。只是、只是怕立场太明显,爸会怀疑,你处境会变得愈加艰难。事实上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在怀疑对你感情。太解他,虽然他没有提过,但确信他已经看出些什,所以才会选择去国外,打消他疑虑。小栩,你再等等好吗?选你,会选你。”
严栩无奈地叹口气:“等,等到什时候?”他眉心蹙,“等到你爸、妈都老死,们就毫无阻碍?”
方锦铖被逼进死路,在工作上遇到任何问题都能随机而变大脑像卡住齿轮机械,失去思辨能力,他茫然张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严栩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争论、纠缠,既然已经表明自己意思,他便干脆利落地打开车门。“嘭”声,车门关上,这次他走得义无反顾,彻彻底底地放下十年真心和自己初恋。
不久之后,他收到邀请,平常心地参加方锦铖设在家里践行宴。结束时候已经是凌晨,他和方锦铖同事都喝多,便留宿那。
他晕晕乎乎倒在沙发上,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睁眼。迷迷糊糊间,他听到缓慢、犹豫脚步声接近,闻到熟悉古龙水味,而后迟钝触觉才感受到发烫柔软某物覆上自己嘴唇。他睁开眼时,只看到方锦铖离开背影。
他以为自己每步都会走得很沉重,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每步都走得异常轻快。他想,或许是因为这多年来,他在脑子里无数次地练习过这个场景。
其实,不止练习过,有两次他已经放下。
第次是在二十岁,他遇到个想追求自己男性,真正接触到同性恋群体,如醍醐灌顶般拨开朦胧迷雾,确认自己对方锦铖感情不是对兄长扭曲迷恋,而是对个男性喜欢。
可他暗恋还没来得及萌芽,便很快宣告结束,就在他确认自己心意不久,就得知方锦铖交往个女朋友。但转机也来得很快,两个月之后方锦铖给他打电话,说和女朋友分手。
他抱着安慰目在酒吧找到方锦铖,他醉眼朦胧,含混不清地说:“小栩,她说并不是真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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