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袖子忙碌到三点，严栩擀好皮拌好馅儿，正在包饺子，围裙兜里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这种急迫嗡鸣就像当空抽来
鞭子，抽得人心肝猛地颤。
严栩对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
，明明每通电话都是同样震动频率，但他就是能敏锐地察觉这通电话与众不同。是以，当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
来来回回删几次，严栩赌气似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发出去。
饺子饱餐顿，舔着鼻尖攀爬到严栩腿上撒娇求抱。
严栩敷衍地挠它脖子，眨不眨地盯着漆黑手机屏幕，期待它突然弹出条消息。然而等几分钟，手机没有丝毫动静，他抓住饺子前腿，举到自己面前，和它商量道：“晚上他要是没来，咱们就去工地找‘傻瓜’？”
饺子茫然地睁着大圆眼：“喵——”
“行，就这
说定。”
门被关上，严栩站在门内，听到池烨离开脚步声。
他垂眼盯着手里银行卡，似是想通过这张薄薄卡片中找到池烨内心真实答案。执着地看许久，也站很久，久到双腿麻木他才转身上楼。
夜无眠，严栩不觉得疲惫，饺子醒得比他早，天刚亮就起来“踩奶”运动。他索性起床下楼做早餐，给自己煮碗小馄饨，给饺子弄水煮鸡胸肉，人猫坐在小厅地毯上各自对着饭碗。
饺子无忧无虑，吃得呼噜呼噜响。
馄饨皮晶莹剔透，能看到饱满粉色虾仁，汤上飘着翠绿葱花，本该是令人食指大动早餐，严栩却突然又没胃口，凝眸看着身边空着位置，心里也空落落。
食不知味地把已经放凉馄饨吃完，严栩揣着银行卡下楼开门做生意。几天前他已经开始在网上物色新店面，但没有找到满意。如今原来计划可能要变，他便又突然不着急去找新店面，反正还有个半月，时间尚算充裕。
旦忙碌起来，别说看手机，就是喝口水都要挤出时间来。
过年前后这个多月来，池烨直在店里帮忙，严栩渐渐习惯两个人节奏，陡然变成个人，令他有些难以适应。客人催促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朝水槽方向喊：“池哥，帮
拿下冰箱里饺子。”等过两三秒钟没有得到回应，才会迟钝地想起今天工地开工，池烨没来。
今天附近个老年活动中心似乎办什活动，到中午，群穿着演出服中老年人涌入秀水街吃午饭，每家小店生意都很好，严栩饺子馆自然也不例外。
直忙到下午点半左右，他才得空吃几只干捞饺字当做午饭。虽然食客走光，但他也没能歇着。水槽碗没洗、饺子皮没擀、上午准备馅儿也用光，得马上着手为晚上做准备。
昨晚幕幕再度浮现，池烨几度翕张嘴唇，池烨眼底挣扎，池烨逃避背影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严栩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捂得发烫银行卡，咕哝道：“傻瓜……”
他拿起手机，敲下没头没尾行字：【那你干嘛把送你东西都藏在饼干盒里？】
拇指在“发送”键上悬空良久，他又字字删掉，打上：【今天晚上要过来吃晚饭吗？】
犹豫片刻，他又删掉，打上：【上班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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