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池烨不自在地摸着自己头发推开房门,模样有些憨傻。
关系突然转变,令两人都有些不大适应,却又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
见池烨愣着不动,严栩叫他:“哥,怎?”
池烨回神,走进房间,他没把门关死,只轻轻推让它虚掩着。
在床畔坐下,他问:“还不困?”
池烨没这打算,他知道严栩需要人陪,而且已经有正大光明留下来理由。他不太熟练地揉揉严栩头发,说:“今天不走。”
严栩捉住鬓边那只手,贴在脸上,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依赖:“那在房间里等你。”
池烨很快将厨房收拾干净,锁好前后门,擦干手上楼。饺子正趴小厅里专注地舔罐头,他不敢惊扰,做贼心虚地经过,推开虚掩房门。
严栩曲膝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手里拿着笔和本子,在认真地记录什。
池烨走进房间:“怎坐在地上,地上凉。”
又双双难为情地移开视线。
饺子相当满意,站在里侧枕头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池烨,警惕他接近自己铲屎官。全然忘工地上被投喂火腿肠岁月,将负心猫忘恩负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有它这双明亮大眼盯着,两人都尴尬地静默下来。
严栩身上衣服没脱,低头闻到衣领上韭菜味,他爱干净,嫌恶地皱起眉,说:“哥,想去洗澡。”房间里暖和,他鼻尖和额头都沁出层薄汗。
“好,”池烨问他,“帮你拿睡衣?”
严栩有很多话想说,嘴硬逞强:“不困。”
他垂眼瞥见池烨裂开虎口,侧身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护手霜,挤团在手心,搓开后握住池烨手,认真地给他擦拭,动作气呵成,仿佛已经做无数次。
那天在工棚,看到饼干盒里护手霜之后,每次看到池烨这双千磨百折手,他就有种想要呵护番冲动。
池烨全身僵硬,看着严栩滑腻手指在他指缝间游走,半晌才低声开口:“谢谢。”
严栩轻轻摩挲裂开虎口,心疼地说:
严栩笑笑,伸出手,让池烨搀起自己,坐在床上,他拍拍旁边位置。
池烨摇头说:“衣服很脏,回去洗个澡再回来。”他十分后悔没有换套衣服再过来,但他走得急,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留宿。
“就在这洗吧。”严栩把刚才找出来套衣服塞到池烨手里,“这套衣服是之前在网上买,拍错尺码,忙起来便忘退,给你应该能穿,新毛巾和牙刷放在洗手池上边架子上。”
池烨攥着衣服,只犹豫瞬便点头,他掀开被子:“外边冷,进被窝吧。”
严栩乖顺地躺下,池烨去洗澡,他便又拿起床头柜上本子,继续算账。今天身心俱疲,没会儿他眼皮就变得沉重,倦意越来越浓。脚步声响起,他又陡然睁眼,强撑着精神坐起来,斜靠着床静等着。
“在柜子最下面那层,那套蓝色条纹。”
池烨把睡衣放在床边,不忘楼下还没收拾厨房:“你先洗澡,去楼下打扫,要是有事就叫声。”
严栩坐起来:“也去。”
池烨按住他肩膀:“没事,去就行。”
严栩急切地拉住他手腕:“那你晚上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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