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位,就是那钱家“天残”小女儿啊!
翻山越岭装作媒人来替自己上门说亲,就算梅青云饱读诗书,活三十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
媒人看着梅青云陷入沉思模样,叹口气,把杯中已经凉茶饮而尽道:“梅先生,就这跟你讲吧,懂你们读书人有傲气,但是有时候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你欠亲戚们不少钱吧?将来你若是当真考中,大不再纳侧室就是,钱家二老看在女儿份上,也不会说你什。”
梅青云却猛地皱起眉头:“大丈夫岂能如此对待糟糠之妻!参加科举,可不是为将来妻妾成群。”
媒人愣下,“但他们都说,读书人平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派胡言!”梅青云猛地站起身,厉声呵斥道,“《礼记》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才是吾辈读书人该做事情!若是让知道是谁如此污蔑圣人之言,非得狠狠抽他几尺子不可!”
“可是,”那媒人忽然正色问道,“你现在正缺钱,若是娶钱家女,旁人风言风语,你待如何?”
精力去复习什科举考试呢。
但光是给人写大字也赚不几个钱,梅青云当初没酒喝时候,偶尔也会给附近大户人家写写春联什,那点钱连糊口都不够,买个二两酒就差不多。
就在这内外交困时候,事情忽然有转机。
位穿着粗蓝布裙年轻媒人来到梅青云家,面孔很生,蜡黄脸色看上去病恹恹。胳膊下拄着根拐杖,说是雨后山间路滑,走时候不慎崴腿。
她是来上门替当地个大户人家小女儿说亲。
“大丈夫只要行得正,怕他什闲言碎语。”梅青云虽然有些奇怪这媒人怎不替钱家说好话,反倒劝起他来,但还是认真回答道,“介白身,穷困潦倒,功名未成,实在不敢耽误佳人,与那钱家女怕是有缘无分。但将来若是有人敢用言语中伤妻子,梅砚书必定不会轻饶对方。”
“好!”
话音落下,那媒人激动地拍桌子,把刚在座位上坐下梅青云差点儿吓得又弹起来。
他仰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媒人胡乱用袖子把脸上蜡黄涂料抹去,露出张白皙光滑脸庞来,五官秀致,双大眼睛明媚动人,像是山涧饮水小鹿样,充满勃勃生机。
“你,你……”他哑口无言,再看看放在桌边拐杖,还有什不明白?
但这样富贵人家,当然不可能白白看上梅青云这样个落魄教书先生。
梅青云原以为他们是打算叫自己入赘,没想到竟然给出丰厚嫁妆,并且承诺只要梅青云娶他们家女儿,那位大户便会支持他考试,梅青云从此不必担心任何钱财相关事务。
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好事,梅青云却表现得非常警惕。
他问:“恕冒昧,既然钱家条件如此优渥,为什会看上在下个穷小子?”
媒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坦白那钱家小女儿原来是个天残,从小便口不能言,左腿还有点跛,但模样生得乖巧可爱,钱家老夫妻老来得女,膝下又没有别孩子,因此从小将她当做掌上明珠对待,只希望能给女儿找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平安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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