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瞬间,梦里感受尽数消失。
现实中五感清晰极,他仿佛从来没有入睡过。
然后。
他
大约凌晨四五点,他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像得高反,又像被人扼住咽喉。
梦里有人疯狂撕扯着他衣服,痛苦又愤怒地发泄着,摔东西,砸门,所有能破坏东西全部想要毁坏。
整个错乱空间仿佛也在摇晃
“学长?”
道熟悉而细软声线,轻柔地在耳边呼唤他,“你怎?”
父亲在家里成天酗酒,把自己生意失败责任全部推卸给母亲,说如果不是她不顾切地抛弃他,他也不会性格大变,更不会做出那些偏激行为,将自己经营多年心血付之炬。
靳泽当时还小,每天听父亲在耳边怨恨母亲,渐渐,也觉得家庭破产,生活从云端跌入泥沼,最大责任出自抛夫弃子母亲。
再加上他曾经撞见,母亲和别男人拥吻画面,他简直恶心透,从内而外对这个将他带到世界上女人感到反感和厌恶。
他完全没办法适应突如其来贫困生活,巨大家境落差也导致,在高中阶段最后个学期,靳泽性格仿佛也被撕裂,他不再张扬随性,变得很沉默,而那个时候身边朋友们都在紧张地备战高考,玩闹时间本来就少,所以大家对他变化并没有太在意。
在收到dreamschooloffer之后,靳泽干脆不再来学校上课。
上半夜梦,他在梦里磕破脑门,还遇上地震,全校大逃生,可是他睡得尤其放松,因为回忆里心情太过美好,和那天天气样,碧蓝如洗,阳光洒落在少女乌黑发顶,晕出浅浅光圈,她仰头看他时候,眼睛里藏着片璀璨迷人星云。
可是,梦境并没有到此结束。
顺着时间线,他来到自己仓促而混乱高三下学期。
17岁时候喜欢上她,他曾以为,自己还有大半年时间琢磨这份感情,并且计划未来。
等以后出国,他可以每周末回来次,他不怕辛苦。
他几乎立刻就平静不少,梦境颜色时间只剩下温柔。
有什凉而软东西贴上他脸颊。
遍又遍,从额头擦拭到脖颈。
手也被握住,触感微凉,源源不断力量从相贴掌心传递过来。
某次,她无意识地碰到他喉结时候,他就醒过来。
父亲之前在美国投资创业公司成他们家唯救命稻草。父子俩绿卡早已经批下来。
他不可能留在国内。
他们家,甚至连飞去美国机票钱都要挤挤才能凑齐。
其实这些都还好,只是没钱而已,只要他适应从富家少爷过度到贫困生落差,生活还是能继续下去,就是苦点而已。
可是大二时候,母亲突然去世
或者,干脆就留在国内,重新申请国内表演系院校,时间来不及话,gap年也没关系。
那时候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事情可以阻止他。
从小到大,靳泽想要什就能拥有什,所以他总是很任性,也直有任性资本。
可是个寒假过去,切都变。
他亲眼看着家里车辆辆变卖出去,房产交出去抵押,最后连居住很多年别墅,也不得不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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