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尤然急忙问:“严重吗?”
曹玄鹤:“重。”
身上衣服脏兮兮,半边小脸也肿着,看他刚才站都站不直模样,估计身上伤也不轻。
想到是这些人、鬼做,他就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就这轻易让他们消失,都便宜他们。
印尤然自责道:“抱歉,这件事是失误。”
不,不可能!
要是明壹真出什事儿,这里活人、厉鬼都得陪葬,包括他在内。
刚才曹玄鹤还跟他说话,说明小鬼应该没什问题。
他试探着问:“鹤哥,明壹呢?”
曹玄鹤抬眸,眼神冰寒瞥向他。
耳边是章卫宇凄声哭喊。
可下秒,这声音就变成哀嚎。
与他爷爷下场样,被曹玄鹤拳拳打散魂魄。
印尤然并没有为他们两个鬼魂惋惜,他活太久,整天跟各种玄学灵异事情打交道,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就忘怎对敌人产生同情。
如果他对章家爷俩心软,替他们求情。
“曹玄鹤?”
印尤然下意识叫道,但转瞬反应过来,这惨叫声沧桑粗犷,不是曹玄鹤声音。
他担心曹玄鹤出事儿,掏出大把符纸丢出去。
符纸落在厉鬼身上,发出滋滋灼烧声,将那些厉鬼逐渐逼退,印尤然趁着这个空档冲出去。
幸而,他来之前带不少驱鬼符,足以支撑他在厉鬼群中走这几步路。
不过他心里也稍稍松口,幸好小鬼只是受伤,事后还能弥补,这要是……,那他真只能以死谢罪。
印尤然收回心思,问男人:“你刚才不是说这些鬼是庆松、明林、文阁老道三人做,他们人呢?”
曹玄鹤朝处方向抬抬下巴。
印尤然顺势望去,阵外厉鬼个个挨着挤着,神情狰狞,模样恐怖,根本瞧不到外面情形。
他再次掏出把符咒丢出去,从那些厉鬼中硬挤出掌宽缝隙
印尤然咽咽口水,不敢再问。
虽然平时他觉得曹玄鹤太过沉稳刻板,总喜欢逗逗他,但那是他知道曹玄鹤轻易不会发火。
旦男人真生气,连他都觉得胆寒。
特别是这会儿,在他来之前,曹玄鹤不知杀多少鬼,周身带着骇人阴寒戾气。
男人也察觉出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吐出口浊气,将周身寒气收起,语气冷然道:“明壹受伤。”
那又有谁对竹县村里近千名连鬼魂都没留下无辜群众负责呢?
不止竹县村,还有之前那多惨死在他们手下冤魂、活人。
还有小鬼。
他猛然顿,突然惊呼:“明壹!”
曹玄鹤生这大气,不会是……
终于,他瞧见站在结阵中曹玄鹤,男人手上紧紧提着只老鬼衣领,攥起拳头下下击打在对方满脸皱纹且苍白面容上。
另只年轻厉鬼躺在地上,被曹玄鹤踩在脚下拼力挣扎,嘶声喊着‘不要动爷爷,否则不会放过你’之类狠话。
可男人并不受他威胁,面容冷峻,抿紧薄唇,下下拳打过去,非但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反而下手越来越重。
印尤然看清他手上老鬼是章义雄,没有出声阻止,就那站着,眼睁睁看着老鬼粗糙丑陋老脸被打肿起、昏倒、魂魄逐渐透明,直至消散。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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