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候她身体大不如前,郁卫东请人帮他打理店面,让侯素馨安心歇着。
老伴白天常常不在,她索性就常去附近养老院转转,还有人可以讲话。来二回,也就住下。
不过平常生活确有些闲,要是能做做以前那些手艺活儿,也是挺好,侯素馨思忖着,觉得颇有理:“妈回去就给你做,保准女孩子会喜欢。”
“好啊。”郁承勾起唇。
正聊着,房门被敲几下,从外面推开。
“金融这工作到底在做什要这累人——”她话音顿住,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之前解释过好多次,但妈实在是没太听懂。”
“不打紧。”郁承道,“再和您说遍就是。”
他轻声慢语地讲,侯素馨似懂非懂,偶尔好奇地提问。
个平静傍晚,他们像对普通母子般,聊着稀松平常话题。
“上次过年来时候不是许诺以后会带着对象起回来?”侯素馨斜睨郁承眼,对他空口承诺微微表示不满,“也到年纪,总不能去哪都还是个人吧?”
。”
郁承眼睫动动,握着她手,温柔地道:“邱院长给打电话,说您又不打招呼个人出去。”
“上次怎跟您说来着,如果在养老院里闷得慌,就和小刘说声,她会陪着您起。”他用床头热水壶兑杯温水,扶着侯素馨坐起来,看她喝,“您没听话,结果怎着,不就摔跤?”
“这年纪大确实是有点力不从心。”侯素馨摸摸脸,似有些心虚地低下眼,过会儿,没忍住又看看面色平静男人,妥协,“好啦,下次不会这样,想出去就喊小刘声,可以吗?”
郁承凝视着她,轻轻点下头:“嗯。”
护士领着位同样近花甲之年老人进来。只不过与床上侯素馨相比,他精神矍铄,脊背挺直。
郁承站起来,转身开口:“……爸。”
郁卫东脚步顿顿,语气很客气:“小承,你怎回来?”
郁承还没接话,他又平静问道:“你父母切都还好吗?”
“……”
“也想啊。”郁承耸耸肩,遗憾似玩笑,“没姑娘要。”
“胡说——”侯素馨瞪眼,又看他,“家阿程这俊,怎会没人要?”顿下,“看啊,就是你那个工作搞,那忙,哪有空理睬人家姑娘?”
郁承眼尾扬起来,捏下手里层层折叠单子,几分商量语气:“要不妈您再把之前手艺捡起来,织几条漂亮围巾给,送给倾心女孩,说不定人家就看上呢。”
侯素馨以前靠做这些活儿谋生,围巾织得尤其好,什繁复技法都会,但郁卫东铺子越做越大之后,她就去帮衬店里生意。
早些年这座小城被定为旅游景点,游客越来越多,郁家店铺月流水也愈发充盈,是巷口数数二。
他上次问过要不要把她接到香港去,但她不太愿意,所以他没再提:“之后会给您找些保健药,让养老院配给您,记得要乖乖吃,好吗?”
侯素馨点点头。
熟悉地方,熟悉环境,熟悉她。郁承觉得这入冬天气好像也没那冷。
侯素馨拉着他细细打量:“脸色不好,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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