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郁承身边时候特意停下,俯身,看他在写什。
郁承条件反射般地拉开和他距离,如道绷紧弦。
小小少年仰着脸,漆黑眼眸中不加掩饰地映着防备和抗拒,还有几分生人勿近。
郁卫东身形稍僵,拉下老脸,很明显挫败感,和他拉锯般对视几秒,咕哝着直起腰:“好好学习。”
然后他就出去。
侯素馨弯下腰来摸他脑袋。
郁承依旧不习惯她触碰,别扭着梗在原地。
他是个很寡言孩子。什也没说,不回应,两手紧紧扯着背包袋子,低着头进门。倒是挺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们家条件着实不算太好。
几十平米个小屋,墙壁斑驳残缺,客厅里除饭桌就是台小电视,走几步就到厨房,后者是半开放式,极其狭窄,两个人在里面都转不开,只有卧室是单独隔开来间,里面有侯素馨刚刚置办张书桌。
大小正好合适。
郁承坐在床沿,又从烟盒里取出支烟,呵在掌心内点燃,手肘支在大腿上,沉而缓地吐息。
床头手机屏幕亮起来,有新消息推送,还有之前两通未接来电。他睇过去眼,须臾后移开视线。
但提示音仍在屋内接连响起。
投行人还在语重心长地规劝他三思。那消息锲而不舍似,不停地弹出。
沿,慢慢抽回身来。
啪嗒声,很轻地消散在夜里。
郁承指尖顿,移开烟,似有所感地朝那侧望去。
空荡荡阳台,没有人。
只有凛冽呼啸风声。
郁承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才重新低下头继续看书。
厨房里热火朝天,不会儿传来饭菜扑鼻香味。片晌,郁承听到侯素馨叫自己:“阿程,出来吃饭啦。”
他合上笔盖,站起来,出卧室时候顺便带上房
郁卫东睡相不好,晚上爱翻身,侯素馨担心他压着郁承,单独给他辟张小床架在旁。
其实就是张躺椅,郁承常常失眠,对着天花板发呆,耳边只听到男人声高过声打鼾。但他又不敢动,害怕年久失修铁架发出吱呀吱呀杂音,会吵醒床上已经熟睡人。
这天郁卫东回家很早。
还没进门就听他嗓门嚷嚷,街头老王家又赊账不给钱,没脸没皮,侯素馨安抚他几句,语气柔和地让他小声点,别吵着孩子学习。
郁卫东叼着烟进来。
郁承咬着烟,有点不耐地揉揉眉心,把手机按静音。
——烟草镇定作用此刻似乎对他无效。
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那条长长巷弄。时常处于雨季,布满青苔石板。
挨家挨户离得很近,空气中弥漫着粘密潮湿感,放学回去时候,女人听到他脚步声,会放下手中针线,站在门口迎接他。
“阿程,今天怎回来得这样早?”
他捻灭烟,站起,转身进屋内。
那件大衣挂在衣架上,还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隐秘馨香,郁承在口袋中摩挲阵,取出那枚戒指。
屋里没开灯,他又返回去,站在窗侧,对着月光细致地打量着。
有些斑驳起伏凹痕,上年代印记,郁承凝视片刻,缓缓收拢掌心握住它。要温暖那冰冷物什似。
好半晌,他垂眸,将戒指戴在自己左手尾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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