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嘴坐起来,视线扫,发现肚兜中衣丢在里侧,水红色睡裤半压在被子底下,半冒出来。
有什念头从脑海里浮过,殷蕙皱皱眉,只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
她默默地抓起几件衣裳穿好,穿鞋时候,魏曕回来,修长挺拔身影,渐渐靠近屏风,面容朦胧。
殷蕙盯着那架屏风。
那是架四幅紫檀木苏绣屏风,乃是她陪嫁之,精美苏绣在名贵绢纱上绣出牡丹、桃花、喜鹊、鸳鸯等寓意夫妻美满图案。
身上男人顿住,殷蕙眼泪滚,又骂句:“混蛋。”
或许是委屈,或许是怕,这次她声音低很多,娇娇弱弱声音,更好像撒娇似。
魏曕若是停下来教训她,殷蕙肯定会缩起胆子,可短暂停顿后,魏曕越发混蛋起来,殷蕙忍会儿,怒火又窜起来,发泄般朝他身上招呼几下子。
成亲十年多,这事第次变成打架般,个不服气,个想镇住对方性子,最终殷蕙还是吃体弱亏,被他按在锦被当中,边呜呜哭着边骂他混蛋。
也不知过多久,殷蕙缩在被窝里,听他穿好中衣,摇铃提醒丫鬟们备水。
睡得昏昏沉沉,直到有人亲上脖子,殷蕙才猛地惊醒。
帐内仍然是片漆黑,属于魏曕灼热呼吸从脖颈侧传过来。
他从来不亲她嘴,每次都是从脖子开始。
殷蕙都快傻。
他要纳妾,把她气得要死,居然还有心情做这个?
“睡吧,明早再说。”
魏曕语气是那平静,平静到殷蕙以为两人只是在谈论明日早饭要吃什。
他怎可以?
因为他忙日差事累想要睡觉,便在纳妾这样大事上,也要求她不哭不闹,理智地等到明早?
殷蕙怎可能睡得着?
可是这屏风只用三年,三年后就收入库房,换新。
殷蕙对这架屏风印象深刻,从燕王府迁往京城之前,她还在库房里见过这架屏风,到
备水需要时间,魏曕靠在床头,看着她露在外面几缕长发,道:“这次进京,可能要九月里归,你好好照顾衡哥儿,不必挂念。”
殷蕙肚子气与委屈,没细想这话。
外面丫鬟们端水进进出出,很快,金盏来报,说水已经备好。
魏曕先去洗,出去前用火折子点两盏灯。
殷蕙不想动,可身上黏糊糊,不洗也不行。
殷蕙抬手去推他。
可能连着两顿没吃,上半夜又没睡好,力气不够,他也当成欲迎还拒,给按住。
殷蕙挣两下,他突然欺进来。
再挣也没有意义,殷蕙咬牙骂道:“你混蛋!”
个商女居然敢骂位王爷是混蛋,殷蕙活二十五年,都没想过会有这日。
这瞬间,殷蕙想到小时候跟着祖父出门,在路边看到幕,有个妇人手里攥着烧火棍,追着自家汉子喊打喊杀。
殷蕙想,如果魏曕不是王爷,她也不是王妃,魏曕敢纳妾,她也敢拿烧火棍打他。
可惜,他是王爷,是她不能以下犯上贵人。
身份差别让殷蕙动不动地躺着,别说闹,她连句气话都没有说,任凭怒火痛苦在胸口交织翻滚。
时间久,精神终究熬不过这长夜漫漫,殷蕙翻个身,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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