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纤纤低着头,楚楚可怜地看眼丈夫,她小声替儿子说话道:“大郎都六岁,咱们二郎还小,再说,还不是三郎在那边挑唆,如果不是三郎,二郎也不会闹。”
魏昳吐沫星子马上喷过来:“二郎小你也小吗?若不是你在三弟妹面前炫耀你那点见识,二郎会闹着要去京城?”
纪纤纤被他喷得脖子缩,然而任性骄傲惯人,怎会轻易承认自己错误,仍是狡辩道:“怎炫耀,只是惋惜她不能跟着三爷块儿去,是她想知道京城繁华,才给她介绍。”
顶多就是说得太多,弄馋儿子,才惹出后面事来。
纪纤纤委委屈屈地看着魏昳。
二爷魏昳与纪纤纤住在畅远堂。
从侧殿那边回来,到畅远堂这路上,魏昳句话都没有,只是脸色越走越难看,等家人进自家地盘,门房刚关上门,魏昳便转身,将躲在纪纤纤身后二郎揪出来,压着二郎趴在他膝盖上,魏昳高高抬起手掌,啪啪啪地打起来:“让你撒谎,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撒谎!”
二郎才四岁,直都是爹娘眼里宝贝疙瘩,何曾挨过这种揍,才受下便嚎啕大哭起来:“娘!娘快来救!”
救?
魏昳都气笑,巴掌拍得更狠:“还敢哭,你到底认不认错?”
马车出发,王府三重门也依次合上。
看看紧闭城门,再看看怀里还不知道爹爹已经离开儿子,殷蕙竟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只是说不清,究竟此刻是梦,还是曾经经历过那十年是梦。
在那个长达十年梦中,她对今日记忆非常淡,大概就是纪纤纤奚落她,她默默忍受,二房家没有受罚,她也没有壮胆询问魏曕她是否可以回娘家看看。
“夫人,咱们也回去吧?”金盏轻声道。
魏昳点都不觉得她委屈,今日夫妻俩所受惩罚,错都在纪纤纤,第不该拿话奚落妯娌,第二不该溺爱二郎养得
二郎太疼,嗷嗷哭他根本没听见父亲说什,只喊着娘快来救他。
纪纤纤见状,眼睛转,猛地吸口气,手捂住肚子手扶住身边丫鬟,痛苦地道:“二爷,肚子疼……”
魏昳手顿,扭头去看纪纤纤,正好捕捉到纪纤纤心虚躲闪眼神。
可就算肚子疼是假装,她终究怀着孩子,都七个月,万真出个好歹,后悔还是他。
怒火翻滚,魏昳最后拍二郎下,丢开二郎,他指着纪纤纤骂道:“你就装吧,你就继续惯着他,看看人家大郎,再看看你惯出来好儿子!”
殷蕙收起思绪,带着金盏与乳母回澄心堂。
昨晚没睡好,大早又在王府各处绕个大圈,殷蕙有些疲惫,叫乳母抱走儿子,她靠在榻上假寐。
看似睡着,实则还在琢磨这晚前后惊变。
那漫长十年里,发生很多事,有事她乐见其成,譬如公爹登基魏曕封王爷她也成王妃,有事殷蕙却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譬如娘家祖父死,譬如最后魏曕要纳温如月为妾。
无论前生今世哪个是梦,殷蕙都要努力去改变那些她不想见到事,魏曕心她是不期待,也不信自己能让他忘那位青梅竹马表妹,但祖父横死她要管,衡哥儿教养方式她也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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