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也喜欢做祖父身边小花猫。
她依赖地挽住祖父胳膊,祖孙俩依偎着去殷墉书房。
金盏熟门熟路地端盆温水来,伺候殷蕙将脸擦干净,殷墉笑眯眯地坐在旁,好像要将之前少看都补回来样。
殷蕙也抓紧所有时间看着自己祖父。
祖父今年五十七岁,经常打拳健身,身子骨很是硬朗,头发也还乌黑乌黑,不见丝白发。
走南闯北辈子,他很清楚女子高嫁未必是幸事,尤其是燕王府与自家,行事做派上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是当年燕王以结亲之名暗示他主动献银替朝廷筹集军需,殷墉无法拒绝,拒绝,等待殷家便是燕王另种取银手段,自古富商,又有几个能在皇权下得以善终?
朝廷不缺银子还好,缺银子,最先盯上就是富商贪,,g。
不过,殷墉安排小孙女嫁过去,还是藏私心。
同住在平城,燕王对殷家情况如指掌,殷墉对燕王五个儿子亦有所解。当年燕王派人来商议婚事,世子爷、二爷都已成亲,四爷五爷年纪还小,只有三爷魏曕正当适婚之年。魏曕其人,殷墉曾远远见过几面,长得俊又沉稳,确是个好夫婿人选。
这样好儿郎,殷墉自然要留给他最疼爱小孙女,小孙女过于美貌,也只有嫁给皇孙,将来才不会在失去祖父庇佑后被人欺负。
殷墉衣襟都被殷蕙哭湿。
德叔将无关下人都打发走,殷墉也用眼神示意愣在旁边赵氏娘仨先退下。
赵氏不敢违背公爹意思,揣着肚子疑惑,带着殷蓉、殷阆先行告退。
殷墉这才看向金盏:“你们在府里可是遇到什麻烦?”
金盏也没想到主子会哭得这伤心,绞尽脑汁回忆番,她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府里切都好,早上夫人出发时还高高兴兴地打扮呢。”
上辈子,殷蕙曾经以为祖父能长命百岁,没想到就在祖父六十那年春天,在南下进货路上,遭遇变故,横死他乡。
本来祖父从江南回来,就该庆祝六十岁寿辰,殷蕙也早早问过魏曕,得到魏曕允许她回家给老爷子庆生承诺。
她也确实回家,只是不是给老爷子贺寿,而是送葬。
可惜想得再好,过日子又岂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那简单,在他眼里还是孩子小孙女,突然去到个陌生又规矩森严地方,不知该有多怕,该有多慌。
“阿蕙,这次回来能待多久?”殷墉有很多话想问小孙女,先打听时间问题。
殷蕙放下帕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祖父,笑出来:“吃完午饭还能再陪您待会儿呢。”
殷墉放下心来,笑道:“好,先进去洗洗脸,哭得跟小花猫似。”
小时候每次殷蕙哭,祖父都喜欢叫她小花猫。
虽然燕王府里没有殷家自在,但也不至于害夫人哭成这样吧?肯定是有别什理由。
“祖父,没事,就是太久没见您,想慌。”
终于将积压在心底多年委屈与想念都哭出来,殷蕙拿出帕子擦擦眼睛,边擦边从祖父怀里退出来。
殷墉总算能够细细端详自己小孙女,就见她除鼻尖哭得通红,人也比出嫁时候瘦。
过得不舒心才会瘦,光这面,殷墉心里便犯起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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