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幽暗,前面就是整街灯火,百姓穿梭不息,欢声笑语冲淡夜晚寒气。
反正都出来,不如好好玩场,不然才真是白白挨冻。
将手炉放回车上,殷蕙拉着魏曕袖子,笑道:“走吧,平城灯会还是很好玩。”
什京城不京城,她是土生土长平城人,平城在她眼里就是最好。
魏曕扒拉开她手,还四处扫眼。
“原来您想这周到,是错怪您。”殷蕙挪到他身边,手抱住他胳膊,头也靠上他肩膀。
魏曕淡淡:“错怪什?”
殷蕙抱他抱得更紧,小声道:“您平时对冷冰冰,刚刚就错怪您点都不在乎与祖父心情。”
魏曕皱眉,他何时对她冷冰冰?
话到嘴边,又不想问,女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就像那日,他只是没有从书房出来见她,她竟较真什想身子与想她区别。
她只是心疼祖父,等会儿祖父肯定会快步赶出来,却连个马车影子都看不到。
为这份心疼,殷蕙连假装兴致勃勃都懒得演,垂着眼,对着脚上靴子发呆。
魏曕视线也投过来。
她穿是双杏黄底缎面靴,最近她好像花很多心思在打扮上,光这双缎靴都绣得精美无比,深绿色荷叶托起朵大红娇艳荷花,周围再点缀些小荷花。只是夜寒天冷,游人百姓也都是奔着赏灯而去,谁又会注意到她穿这双好靴?
念头刚起,魏曕忽然反应过来,她是为穿给他看。
,问:“既然如此怕冷,为何还要去赏灯?”
就因为想与二嫂攀比,便做这些自讨苦吃事?
殷蕙自然不能说实话,听出魏曕语气里嘲弄之意,她眸光转,垂首道:“想您陪陪。”
那声音轻轻柔柔,情意满满,魏曕抿唇,看向窗外。
罢,只这次。
殷蕙见,重新走到马车前,探头进去翻找番,然后拿两个竹制面具出来,小点涂成
“坐好,被人看见成何体统。”魏曕低斥道。
殷蕙哦声,乖乖坐回原位。
魏曕继续闭目养神。
殷蕙心情好转,侧耳倾听街上喧哗。
主街到,马车停在个巷子口,魏曕扶殷蕙下车。
再看她失落脸,仿佛池塘里刚冒出头准备美美地开场却马上挨顿冷雨浇打花,魏曕右手在膝盖上摩挲两下,提点她道:“交待过长风,让他告知殷老,因你还要去赏灯,所以不再进府逗留。”
殷老真疼她,只会高兴她能出来赏灯,岂会因错失面而遗憾?
殷蕙确实没想到这层,被他说,殷蕙不自觉地就笑,朝他看来。
魏曕却看向侧,车中昏黄灯光也照不暖那张冰冷脸。
可殷蕙高兴啊,他句交待,就证明他还是敬重祖父,并非傲慢无礼毫不在意。
路无话,马车先去殷家。
魏曕让殷蕙将书匣交给长风,由长风进去送到殷墉手里,他想早点回府,不想浪费时间客套。
“出发吧。”
长风刚接过匣子,魏曕便吩咐车夫道,长风毫无意外之色,显然魏曕事先交代过他,让他送完书再去追车。
殷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眼娘家大门,不过,前阵子才在家里住晚,后面也能经常见面,倒也不必太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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