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净面洗脚,丫鬟们退下,魏曕便进她被窝.
次日早,燕王父子几个就又开始当差。
殷蕙逗逗儿子,继续去书房抄书。
原书都送回娘家,之前魏曕抄写要送给燕王,嘱咐她再抄份留给他看,总不能让燕王跟儿子借书。
刚抄两页,金盏来报,说纪纤纤来,还带着四郎、庄姐儿。
殷蕙猛地反应过来,她在街上逛时还可以把手缩到袖子里面,魏曕提着灯,手却直露在外头。
等魏曕上来,摘面具坐好,殷蕙忙递给他个汤婆子,还很暖和。
魏曕没要。
大男人好面子,不稀罕用这些物件,殷蕙暗暗腹诽,然后挨着他坐下,将他双手拉到自己怀里,让他捧着小手炉,她再在外面包住他手。
不管怎说,灯是她买,他也是为她提。
魏曕发现她脚步变慢,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便道:“回去吧。”
殷蕙点点头。
两人转身,原路返回,穿过重重人影,走出街市时,黑暗涌来,将喧嚣隔在背后。
两盏鸽子灯默默地撑开夜色,照出片路来。
殷蕙想起儿子,彻底将那些不合实际念头抛诸脑后,对魏曕道:“不知衡哥儿睡没,没睡话,咱们将这两盏灯挂在廊檐下,抱他出来看,他肯定喜欢。”
糊灯笼纸很薄,担心被人撞坏,殷蕙就想回去。
魏曕设想是陪她赏半个时辰灯会,然而从下车到现在,也就才过去刻钟左右。
她若真不想玩,提前回去也好,可魏曕看得出来,她游兴很高。
“再逛逛吧。”魏曕接过她手里两盏灯,看着前面道。
殷蕙就以为他自己想逛,只好陪着,反正他避人避得那快狠准,肯定能护好两盏灯。
殷蕙只好去暖阁里待客。
纪纤纤见到她就笑:“二爷叫多带四郎出来走动,想着四郎五郎年龄更近,就来叨扰弟妹。”
别看纪纤纤平时喜欢挑事,但她见到谁都笑盈盈,所
魏曕看她眼,突然将人抱到腿上,双手穿过斗篷环上她腰,她里面穿着件狐毛夹袄,抱紧点,手很快也就暖和。
殷蕙懂,他是在把她当大暖炉用。
行吧,这样抱着,大家都暖和。
回到澄心堂,衡哥儿已经跟着乳母睡下,殷蕙让丫鬟将两盏灯挂在耳房外面,明早儿子醒就能看到。
魏曕本在主屋外面看着,察觉衡哥儿不会出来后,先进去。
魏曕看着她:“你买灯时,想便是衡哥儿?”
殷蕙:“是啊,他最喜欢这些会发光东西。”
魏曕不再说话。
长风守在停车巷子口,瞧见主子们,他示意车夫将马车拉出来,去迎二人。
殷蕙先上车,再转身接魏曕手里灯,手不小心碰到他手背,片冰冷。
天上明月润如白玉盘,街上花灯盏盏,透过彩纸照出五颜六色光晕。
殷蕙近乎贪婪地欣赏着周围切。
这场灯会并没有她猜测地那枯燥,别不说,她太久没有随心所欲地在街头穿梭,光是这种自在,便让她流连忘返,恨不得辈子都不用再跨进燕王府。
如果,回来时机再提前两年,殷蕙可能会把嫁给魏曕机会让给殷蓉,连准王妃尊荣都不如这逍遥。
唯不舍,真只有衡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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