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墉连喝碗,喝完又是声长叹:“走吧,会儿方老夫妻该到,咱们去看看你大哥伤得如何。”
殷蕙扶起老爷子,不忍道:“就怕您看难受。”
殷墉:“他敢做,有何不敢看?如果不是对廖十三有恩,他早被廖十三砍。”
他商队遇到过几波盗匪,殷墉亲眼目睹过廖十三双手挥刀在盗匪群中势不可挡勇猛与狠辣。
殷蕙听祖父描述,并不觉得害怕,对廖十三只有钦佩:“说句您可能不爱听,很敬佩廖叔,他重感情疼女儿,这事换成别人,听到您愿意让大哥娶秋娘,可能口就同意,更甚者压根不敢来咱们家讨公道,廖叔不样,他把女儿当人,不是当物件。”
老爷子笑,殷蕙眼泪就掉下来,走过来跪下,伏在老爷子腿上道:“还以为祖父生气,再也不喜欢。”
殷墉无奈地摸摸小孙女头:“怎还哭上,你大哥犯错,祖父为何要怪你。”
殷蕙:“怪不但没有帮着大哥隐瞒,还陪他们起来登门问罪。”
殷墉叹道:“傻阿蕙,这都与你无关,廖十三秉性最清楚,他要替女儿讨回公道,就算你想拦也拦不住,他来登门,肯定是深思熟虑过。”
殷蕙抬起头:“您真不怪?”
殷蕙与德叔起将老爷子扶到椅子上。
殷墉摆摆手,对德叔道:“快去请方老夫妻来。”
殷家名下有家医馆,方老夫妻都是坐馆郎中,方夫人主要看诊女客。
德叔红着眼圈道:“之前叫人搬凳子过来时已经吩咐下去,您放心吧。”
他不心疼仗势欺人大少爷,只心疼自家老爷,天南海北地跑辈子,到老竟还要为不肖子孙生气。
殷墉嗯声,他又何尝不欣赏廖十三,无论廖十三本人还是他武艺,他都欣赏。
这好个铁血男儿,却再也不会替殷家效力。
他都老,再过几年商队也要交给长孙打理,有廖十三跟着多好,偏被长孙自己赶走
殷墉笑着帮她擦掉眼泪:“不怪,阿蕙仁义,像你爹,祖父很高兴。”
殷蕙却看到祖父眼中血丝,都是被这事闹。
其实殷蕙不止次盼望过殷闻因为廖秋娘身边有人保护便彻底收手,这样祖父就不用为子孙事伤心难过,可她又清楚,殷闻从根子上就是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白眼狼,就算没有廖秋娘,以后也会有别无辜女子被他糟蹋,也会有别父母跳出来替女儿报仇,也会有殷闻再推祖父挡刀时候。
只有让祖父看清楚殷闻为人,让祖父自己对殷闻起戒备之心,她才能安枕无忧。
殷蕙站起来,给老爷子倒碗茶,茶水微凉,夏天喝正好。
殷墉叹口气,叫德叔安排人手,先将院子里昏迷过去儿媳、长孙抬回二房。
德叔赶紧去忙。
殷墉偏头,就见小孙女双手攥着袖口站在几步远外,同样红着眼圈巴巴地看着她,但小孙女可比德叔水灵多,露出这种神态,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好像她受到孤立,大家都不要她似。
殷墉就笑下,朝小孙女招手:“做何这样看祖父?给祖父倒碗茶吧。”
长孙做出那种事,又咎由自取挨鞭子,他是生气也是心疼,但风风雨雨经历过那多,还不至于为此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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