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到,今日他没有穿龙袍,只是穿件灰扑扑粗布褂子,头戴布巾,副农人打扮。
见儿子女婿里面只有老大端王魏旸穿是细布衣裳,其他依然是锦衣华服,永平帝哼哼,率先朝前走去。
魏旸等人紧随其后。
大人们骑马,孩子们坐在各家马车中。
她忽然希望,这世上并没有什重生,只是这辈子十六岁她忽然得到上辈子二十五岁殷蕙记忆,在她根据这份记忆努力改变处境时候,那个二十五岁殷蕙也还好好,她会在辗转反侧夜过后悠悠醒来,或是继续生气不许魏曕纳妾,或是对魏曕死心接受温如月,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如既往地陪在衡哥儿身边。
当蜀王府陶然居两片菜地已经冒出片青翠小芽时,永平帝也要带着儿孙与大臣们去皇家别苑春耕。
大臣们可以直接去城外等待,魏曕五王与两位驸马都带着符合年龄孩子们来皇宫。
四爷魏昡竟然也把八郎带来。
八郎今年也确实虚五岁,可小家伙腊月出生,这会儿还是小玩童个,能学会种地吗?
等长风带着花匠们退下,衡哥儿三兄妹也醒,兴高采烈地来看爹爹种果树。
殷蕙也跟着孩子们看,看魏曕卷起袖子,挨着墙角分别挖八个树坑,堂堂王爷,把铁铲挥踩得越来越熟练。
“父王,今年能吃到樱桃吗?”
循哥儿馋嘴地问。
魏曕看看那两棵还没有宁姐儿胳膊粗樱桃树,推测道:“明年吧。”
回来,坐到床边。
殷蕙背对他躺着,问:“什时候?”
魏曕道:“不早,等你收拾好,就让人把树苗送过来。”
这其实也是在催她起床,别再赖着。
陶然居就三间简陋屋子,等会儿花匠们在院子里走动,她堂堂王妃在里面酣睡,成何体统?
二爷魏昳笑他:“老四真是,你就是不带八郎,父皇也不会说你,何必叫八郎吃这个苦头。”
他有点怀疑四弟故意要在父皇面前表现。
魏昡在燕王府时候就听多二哥二嫂阴阳怪气,虽然那几年他年纪小,可兄嫂们之间话锋,听多他也能分辨出来。
“就种天地,能吃什苦头,二哥把春耕说得这苦,小心吓到孩子们。”魏昡轻飘飘地回道。
八郎果然副要出去玩兴奋劲儿,而二郎却微露苦相。
他说这话时,衡哥儿、循哥儿、宁姐儿将棵樱桃树围成圈,都仰着小脸观察着樱桃树枝。
殷蕙目光,定在衡哥儿小脸上。
这辈子,她能陪三个孩子起等着明年樱桃成熟,上辈子呢,上辈子衡哥儿,还有娘吗?
缕轻风吹来,樱桃树苗嫩绿叶子微微晃晃。
殷蕙也恍下神。
殷蕙哼哼:“王爷是怕哪个粗人再闯进来吗?”
魏曕捏捏她耳朵,他自己可以做粗人,真正粗人,连丝接近欺凌她可能也不会有。
闹归闹,殷蕙也知道该做正事,在被窝里转个身,叫他去桌子那边坐着。
魏曕也就坐过去,边喝茶,边看她躲在帐子里,件件地把衣裳穿回去。
少顷,夫妻俩衣衫齐整地走出来,魏曕去后院看着花匠们运来带土移栽果树树苗,樱桃、桃树、枣树、橙树,种两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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