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饿那久,如今要恢复饮食,也得循序渐进。
魏曕看向表妹脸,还是很瘦,好在经过这几日调理,恢复些气色,不再蜡黄。
如果表妹以那副面容进京,魏曕怕母亲会心疼发疯。
“郎中说你要多多休息,时候不早,进去睡吧,也走。”
魏曕不擅长关心人,更不擅长聊家常,问过表妹饮食,便准备走。
魏曕还没用,嘴上却道:“吃过才来,你呢?”
温如月笑笑,摸着肚子道:“今天不错,可以喝肉粥,还吃半块枣糕。”
魏曕握紧右手。
他对汪氏用刑,知晓来龙去脉。
薛焕虽然是永平侯府庶子,与本族父母兄弟感情却很深,当年父皇起事,永城侯府站在朝廷这边,薛焕也是支持魏昂,并深深地厌恶起表妹,如果不是表妹为他生儿子,薛焕可能会直接休表妹。
绍兴施子丰案子虽然解决,但还有些官务要处理,魏曕需要再逗留段时日。
他住在县衙,考虑到薛家死人阴气重,魏曕让长风为温如月赁处宅子,临时买下两个丫鬟,再请来郎中,好好地替温如月调理病弱身体。
白日他坐镇县衙,黄昏忙完差事,会来温如月这边探望下。
温如月体力不济,从内室到厅堂这短短段路程,都得有丫鬟扶着。
“表哥……”
温如月咳咳,眼看魏曕刚微微抬起身体又坐回去,温如月目光复杂地问:“表哥,汪氏害,您怎惩罚她都是她罪有应得,可她孩子是无辜,表哥准备如何处置?”
魏曕冷声道:“薛家全族都判流放,那孩子既然是薛家血脉,会派人送去薛家流放之地,让他认祖归宗。”
温如月动动嘴唇,半晌才苦笑道:“这样也好,让继续认他为子,实在没那份心胸,只是,表哥为做这多,会不会让百姓误会您仗势欺人?”
魏曕:“薛焕、汪氏如此对你,当日前去薛家吊唁宾客街坊有目共睹,也命人张贴告示罗列他们
父皇登基后,永平侯府众人被流放,薛焕痛恨父皇与他,却不敢明着恨,于是就想出逼迫表妹写信报平安办法。
汪氏怕事情败露,曾经提议让薛焕嫁妆冷落她,与表妹装恩爱,如此来笼络表妹心,到时候再通过表妹与蜀王府关系将官职升上去。
薛焕很有骨气,做不来大驸马赵茂能屈能伸,他宁可冒着可能会被蜀王府察觉危险,也不想看表妹脸色,坚持将表妹母子禁足。
外甥死后,薛焕甚至还想安排表妹“悲痛自尽”,是汪氏胆小,怕办丧事消息传到蜀王府,王府彻查查出端倪。
于是夫妻俩就继续关着表妹,直到薛焕突然去世,汪氏再也撑不下去,只能饿着表妹,效仿薛焕之前毒计。
重逢有几日,每次见到魏曕,温如月还是会眼中浮现泪水,心酸难受。
她这样,魏曕很愧疚。
但凡他多关心表妹些,派人来绍兴看看,而不是轻信薛家送过去书信,以为表妹真与薛焕夫妻恩爱,都不会让表妹落到险些被人害死境地。
“别哭,仔细伤眼睛。”
温如月点点头,慢慢坐到魏曕对面椅子上,拿帕子擦掉眼泪,她关心地看向魏曕:“表哥用过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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